这些田地今年是无法指望半点收成,等到明年秋收得到的粮食就可以用以还借贷和利息。这是权宜之计,防止流民突然暴动。但要安顿这么多人,我必须想方设法找各地借钱借粮。
八月末,我请来河内几大门第的族长首脑,盛情邀请大家聚会。酒到半酣,我就向族长们述苦:“十万流民涌入河内,本郡守为了他们把府库钱粮都耗光啦。往后就是想请诸位吃顿饭都难啊!”
司马朗趁机说道:“大人是为河内,也是为了当地父老乡亲。我等愿意替您分忧。”
拥护朝廷的门第家族纷纷表态愿意分忧。其他中立家族就不好推托,就是连那些原本反对郡县的门第也称是。
“其实我家郡朝都是为了你们的安危。说句不好听的话,万一十万流民暴乱,谁也阻止不了。我家大人至多拍拍屁股,逃回洛阳。可是这些没饭吃的人会瞄准你们这些有田地有钱财的大户,打砸抢恐怕比黄巾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谁叫他们都饿红了眼。”许攸站出来申明厉害关系。
荀彧起身说道:“我家郡守也是为你们发愁啊。没有郡县组织,流民暴动,任何一家族都抵抗不住。到那时,即便你们拿粮食出来保命,也后悔莫及。”
“杀一儆百。杀几个刁民,看他们还敢不敢闹事。”座中有人高声喧哗,迅速引起不少人附和。
“听说流民们开始乱啦。男人吃自己的妻子,妻子吃自己的男人。各家互相交换吃活人。看来他们都是穷途末路。困兽犹斗,何况是人。除非你能杀掉十万人,否则暴动起来,他们连你们都会吃。”荀彧开始讲述形势的严重性。
“杀死十万人,那可是要遭天谴的!”张范补充一句,意思是杀光流民万不可行。
“所以要向各地借粮。有借有还,还的粮食比借的要多。”也不拐弯抹角,我道明用意。
见众人面露难色,显然是不乐意支持。我悄悄向太史慈使个眼色。这是我们预先设计的计策,以眼色为暗号。
不多时一名使臣惶惶张张闯进来,高叫道:“反了!反了!流民要暴动啦!”
“什么?”我勉强起身,问道:“本郡守不是派人安抚劝慰过,流民怎么反的?”
常林随后进堂,取出一纸公文,说道:“流民说没粮食吃,他们要杀死汲县大户抢夺粮食。”
话音刚落,汲县几位族长吓得面色惨白。
“光汲县大户那点粮食也不够灾民充饥啊。”许攸慢腾腾地问道。
“他们还要渡过清水,一路南下。沿途有多少粮食,吃多少粮食,一直吃到填饱肚子为止。”常林惶恐地禀报。
我愤然掷杯,怅然道:“本郡守已经动用府库存粮,我再无粮食给他们吃。下去告诉灾民,府库无粮,如果不信,把大门打开,看他们能得到一粒米不?”
“咱们已经尽了人事,相信流民不会再为难大人。至于他们要偷要抢,我们也管束不了啦!”荀彧叹口气,无能为力。
“郡守,我们搬进军营,免得被饥民生吞活剥。这帮人简直饿成野兽,连人都吃。”
几个人你唱我和,每说一句,在场族长的面色就更加难堪。
“杀光他们!杀光这群流民!我们愿意为大人出钱出粮出兵!”不少家族开始倒向政府。
“杀就能解决问题?那天下的黄巾余党早就消灭干净啦。”我长叹一声道,“各位谁有好办法?说出来听听,救救在场诸位,那真是大恩大德。”
“办法不是没有。”荀彧起身又说道,“关键是看大家想不想保住自己的财产和家人。”
“哪个傻子不想保命。郡丞快说!”司马朗急忙说道。
下面大多数人都纷纷求教。这个世上谁不想活命。
荀彧不急不缓奏道:“以郡县的名义组织大家拿出粮食赈济灾民。将这十万人分散,这样就不怕他们再暴动。”
“文若别再浪费口舌。大家不愿意借粮,我还是听子远的从今天起就搬到军营住。”
门第家族一听我想逃避责任,谁都害怕流民骚乱。有人带头愿意借粮,附和的人越来越多。
于是我向各县豪强订立十年的契约,当然官府借粮绝不会遭遇高利贷,根据司马朗等人的初步协议,利息定为千分之一,这对于拥护朝廷的豪强大姓,以及郡县,双方都能接受。自然有些狡猾的豪强,想利用流民受灾囤积居奇,不肯借粮的。你不仁我不义,我也丝毫不会留情。利用新征募的流民对豪强的仇恨和不满,我以武力强行镇压,杀一儆百。没收田产,散粮赈灾。
我又采纳许攸的意见,挪用部分赋税,用于赈灾。金钱不能变成粮食,我就派人向邻近州郡买粮。强行制定粮价,加强市场整顿,平抑物价。
趁着洛阳朝廷混乱,我又截留部分税收,先斩后奏,兴修水利,将十万流民里的剩余劳动力充分利用,为来年河内农业生产打基础。所有政策都需要增加吏员,除了从流民中选取有一定文化的逃散士人作廉价劳动力。
我又向河内当地门第中雇佣子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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