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看着这点兵力不敢南下,把部队驻扎在清水河南岸十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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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河宛如一条玉带横跨共县与获嘉,上千的竹筏不知何时洒遍广阔的河面,仿佛从天而降把镜面般的清水河撕裂得星星点点。九月的河风刮得旌旗猎猎作响,衣着单薄的士兵在寒风下抱怀哆嗦。水冰凉彻骨,三千骑兵趟水过河。战马经不住水的冰冷,在河里奔腾乱动。
立在最前面竹筏的是一位身材略微肥胖的黑脸大汉。他的外套披在一位少年身上。自己袒露着健壮的胳膊,用那充满血性的嗓门大声唱道:“猛士威兮征四方。”他叫叶羽,字良林,现任我军屯长。`随着叶羽击戟高歌,他身后全屯将士忘却凛冽的河风,一齐高歌:“杀敌勇兮战疆场。”周围的兵士受到感染,大都擎举长戟,高声歌唱。刮面的寒风,刺骨的冷水,被将士们征服在脚下。清水上空响彻嘹亮的军歌。
“叶屯长,你的弟兄们精神抖擞着哩!”上到南岸,我最先夸奖这位鼓舞士气的黑脸军汉。正是由于他的高歌,让我军斗志焕发,提前抵达对岸。
叶羽拉过一位少年,拍着他厚实的肩膀,笑道:“主公,咱这位小兄弟才最精神呢!”
少年约莫十七八岁,面庞带着惊人的杀气,全身上下挡不住一股超越年龄的凶悍,看模样不是汉人。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我问道。
“敦朴旺,鲜卑人。”少年的回答有如他的那份杀气,铿锵有力。
“你的本事如何?”我又问他。
“我不会武艺,”少年微微低头,又昂首挺胸回答说,“但我有力气。”我这才看清少年的手里不是长戟,而是一根形状怪异的长柄铁锤。
“那你有多大力气?抱得起十钧的重物么?”十钧有三百斤重。我是随手问问。哪知敦朴旺挥动着长柄铁锤,若无其事地笑道:“这家伙就有十钧重。”
我短吁口气,眼前这位鲜卑少年天生神力,悉心培养,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我军在共县绕过一个大圈,成功甩掉杜长的追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返回清水南岸。接到斥候报告,南岸十里有小股敌军驻营。我军的袭击目标正是这支落单的敌军。
北风席卷一望无际的平野。河边枯草在三千铁骑践踏下匍匐呻吟。我军骑兵顺着风向发动突然袭击,远远望去仿佛天边飘来一大团黑云。铁蹄叩击地面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仿佛大地在痛苦呻吟。
还没等黄巾军弄明白汉军如何悄然出现在南岸,冲锋的骑兵就奔驰到距离营帐三里的位置。杜远擎着利刀站在营门前,厉声呵斥指挥防御。但很快他的目光满是失望。这群羸弱的步卒面对汉军风卷残云的冲锋充满无动于衷的茫然。这是极度恐惧出现的症状,杜远心彻底一凉:三千羸弱没得救啦。
第一阵弩矢之后,剩下的只有零零星星的箭只。仅仅伤亡才百多人的汉军,顷刻之间冲到营门前。英勇的前队挥斧劈开营门的鹿角,潮水般涌来的战马迅速将断缺的鹿角踏成木屑。杜远指挥三百盾牌手拼死抵住营门,在五步宽的营门建起一道钢铁与肉盾组合的防线。
骑兵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周围的空气仿佛向外膨胀,强烈的气流如同巨大压强下的水柱,推动着整个盾牌阵开始向后倒退。前排骑兵的锋利大斧重重砸向盾牌,瞬间在坚固的盾面上劈开一道道窟窿。就仿佛是纸糊的一般,第一排的盾牌在撞击下变成一团团碎片。拼死抵抗的盾牌手变成撞向菜刀的肉团,顷刻剁得血流飞溅。惨叫声早已被铁蹄声湮没,黄巾军前面士兵一倒,后面压力猛增,不得不又冲上来两百步兵用身体*住面前的同伴,依*人力死死挡住五步宽的空间。汉军骑兵终于在稳住阵脚的盾牌手面前停住冲锋的步伐。战马盘旋,铁蹄乱踏。躺在最前面地上的黄巾士兵最为惨烈。他们有的被踩破头颅,有的肠子都被踏出,有的胳膊大腿被马蹄践踏得四分五裂。营门口变成殷红的血海,栅栏边挂着血肉模糊的残躯,肉酱早已涂满第二排的盾面,成为十足的肉盾。
眼看骑兵与敌人形成胶着状态,我猛然举起大手。战鼓震天,一万汉军步兵快速冲向敌营。在营前形成一道凌厉的劲锋,快速前移。黄巾军的箭矢仿佛被淹没在汉军巨大的人群里,如同投进水面的一粒沙石,没渐起浪花就瞬间沉落。
东面的栅栏最先被推倒。最前面的是那名鲜卑少年敦朴旺,他每一锤之下,栅栏就要被撞破一个大窟窿。叶羽则手持大盾,奋不顾身替他挡箭。黄巾军的弓箭手很快发现这里出现的破绽,箭雨纷纷打向盾牌。一只羽箭穿破盾牌的侧面边缘。深深地扎进叶羽的小腿。叶羽一个颤抖,单腿跪地,他用双手托住盾牌,紧紧地贴在敦朴旺的胸前。与此同时,铁锤把残破的栅栏砸得粉碎,全屯将士叫吼着从这里涌进敌营。
大锤扔在地上,敦朴旺如释重负地喘口粗气,刚才一连番砸击消耗不少体力。他这才想起中箭的叶羽。“屯长,你没事吧?”敦朴旺只手轻松托起盾牌,单手扶起受伤不轻的叶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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