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阎叹息了一声,樊莽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叹气,小心地凑上了一步,问道:“罗先生,这个,有事吗?”
“你看见了吗?”罗阎遥指东方的海洋。
樊莽抬眼望去,只见碧水蓝天,并无任何异常。
“你看不见!”罗阎摇了摇头。
“有什么问题?”
“杀气!笼罩了整个海洋的杀气!”罗阎淡然道:“鳞身族的援军最迟傍晚便到,如果可以的话,组织城民们撤退吧!”
樊莽鄂然,自轩辕国建立以来,还从来没有从任何一座城池撤退的先例。
“这个,先生,咱们的援军也快到了吧。”
“要来早就来了,皇帝老儿抽风了,枉自咱们在这里打生打死,照我说,赶紧跑路才是正理!”
罗阎和樊莽转过身来,只见一个手里提着面车轮般大小的双刃斧的彪形大汉正自冷笑,他旁边还站着一高一矮两个汉子,这几位都是气势逼人,一看就知道是难得的强手。
那大汉看了一眼东海洋面,接着道:“不能再等了,说好了撑上一天就算,现在都三天了!罗老大,大伙叫我们来问问你,走不走?”
这些人自然就是从重监中放出来的犯人了,三天的战斗中,罗阎被认为是众人中最强的高手,众人也暂时都唯他马首是瞻。
樊莽神色一变,三天的战斗早已耗尽了奇碧城的力量,能够支撑下来,全凭着这些狱中的重犯,他们要是走了,城中三十万百姓岂非尽落敌手。以鳞身族惯常的手段,这三十万人肯定会被屠尽,绝不会有幸免者。
落日的余辉尽情倾洒在罗阎身上,罗阎深深地看了那大汉一眼,语气说不出的萧瑟无奈,“鳞身族,是吃人的,三十万同胞啊!”
“我也知道,可是值得吗?”那大汉有些尴尬,道:“援兵不到,那个垃圾城守又不肯撤退,咱们留下来,不过是多添几条尸体罢了,不如留得命在,日后想法子报仇不是更好?”
“轩辕国自建国以来,从来没有在战斗中撤退的先例!”樊莽在旁接道:“城守大人说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能守到救援固然好,若是守不到,举城殉国罢了,绝不能丢了轩辕子民的骨气!”
大汉握紧了大斧怒道:“你是说咱们丢了轩辕子民的骨气了?”
樊莽不语,给他来个默认,有时候激将比请将更有效,樊莽其人绝不象他的名字一般冲动无知。
“你!”
“好了!”罗阎止住了大汉,不无自嘲地道:“咱们只是一伙犯人罢了,出了这里还不是照样被圣殿追剿?大丈夫死则死耳,有何惧哉!我罗某人自进了这圣殿的监狱,就没想过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舍了这一身皮囊搏个身后名,也不枉活这一世!你们要走就走吧,不必管我了!”
啪啪啪的掌声传来,“好!这才是我轩辕好男儿!”
“张城守!”
樊莽朝来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罗阎轻轻点头,那大汉却是理也不理。
张城守年约五十,一身戎装,几天的鏖战让他疲态尽露,然其目光依然锋锐,浑身透出了坚强不屈的气概。
“罗先生之义,张某代奇碧城子民谢过了!”
张城守鞠了下去,罗阎略一抬手,一道劲气虚空托住了他,淡然道:“不必了,寥尽人事而已。”
张城守鞠不下去,心知二人修为相距太远,也不勉强,笑了笑便转向那持斧大汉,道:“先前张某人与各位谈好了,请诸位襄助一天,鄙人必为诸位请功,免去了诸位的牢狱,现在已经过了三天,也该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张城守取出了一封书信,旁边又有人递上一大卷锦帛。
张城守道:“这封书信是张某亲书,上面有各位战斗的详细事宜,其中也包括了阵亡的十七位英雄,想来皇上见了之后怎也会与圣殿有所交涉,绝不让诸位以及阵亡的英雄们蒙污!”
“至于这个......”张城守捧过了锦帛,道:“诸位浴血苦战,奇碧城三十万子民都看在眼里,这个,就是他们为各位英雄佐证的血书。”
张城守一抖手,那锦帛“呼”地一声迎风展开,众人定神望去,只见其上正中草书四个大字“轩辕男儿”,其余空处鲜红的小字密密麻麻,果然全都是些人名。
这下连罗阎都禁不住动容,“这个,是百姓们......?”
持斧大汉接过了锦帛,一时间沉默不语,他身旁那两人则是轻轻发颤。张城守看在眼里,不由得暗自点头,李案的办法果然管用,这些人都是强绝一时的高手,养气镇定的功夫何等深厚,至于全身颤抖,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明显就是心情极为激荡的缘故了。
“当了一辈子恶人,想不到临死还要做回英雄!”大汉摇头苦笑,“这哪是什么佐证血书,分明就是催命血符嘛!”
“便如此,亦不枉了!”高个子嘀咕了一句,便看向身边的矮个。
矮个子郑重地点了点头,“不枉了!”
这两人形象差异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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