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喜悦还是忧虑,边玉真大半夜都无法入睡,直到五更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了。
望望身侧,空空如也,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去了。她伸手抚摸着那半侧已经冷掉的床,不觉有些恍惚。一切来得太突然,到现在她还无法相信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若不是酸痛如同散了架的身体时刻提醒着她,她或许会以为那是一场梦。一场让她心情十分复杂的梦!
昨晚应该就是她的新婚之夜了吧?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自己新婚之夜的场景,红烛摇曳,郎情妾意,温馨而美好。她也知道做妃子与普通女人成亲是不一样的,却也没有想到,自己最重要的时刻竟是那样的,忐忑,恐惧,痛苦,没有丝毫温馨,一点也不美好。
想到皇上昨夜的模样,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娘娘,您要起身吗?”宫女见她醒来,过来轻声地询问。
“我想再躺一会儿!”她将被子裹紧了一些。
宫女面露迟疑,还是开口道:“娘娘,时辰不早了,您若是再不起身,恐怕会……”
“恐怕会什么?”边玉真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这……恐怕会被别个殿阁的娘娘笑话!”宫女小声地答道。
“笑话?哈,我起不起身与她们何干?”
“今天一早就有好几个殿阁的娘娘过来探望您,听说您还没起身,又回去了,说是晚些时候再来拜访娘娘呢!”
边玉真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忽地一下坐了起来,“拜访我?都有谁啊?”
宫女细数了四五个人,都是跟她一起入宫来的秀女。
“奇怪了,我入宫这么多天,也没人搭理我,怎么突然都转了性了,跑来看我呢?”
“大概是听闻娘娘昨夜为皇上侍寝,所以赶来跟娘娘示好的。”
“娘娘,郑美人来探望您,还送了一份薄礼给您呢。”正说着,另一名宫女双手捧着一个精美的锦盒前来禀报。
边玉真眼睛亮了起来,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放了一枚价值不菲的金钗,明晃晃的,甚是耀眼。
人都说这皇宫里的人最会见风使舵,原来是真的,她刚刚才被皇上临幸了,就有人上门来巴结她了,这么说她就是传闻中的得势了吗?
原来得势是这种感觉,她心花怒放,因为初夜产生的那点不快一扫而光了,迅速起床,精心梳洗了一番,精神抖擞地出门来见郑美人。
文采青坐在桌前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一本书,见春儿一脸郁闷地进门来,莞尔一笑,“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没人欺负奴婢,奴婢就是心里不舒服!”春儿有些气鼓鼓地说。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文采青明知故问。
“还不是那个边婕妤?皇上一连十天都去她那儿,她现在可成了宫里的大红人了,甭管宝林御女,才人美人,还是那些个嫔妃,都跑去巴结她。前几天还跪在娘娘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这几天就变了一个模样,腰板也直了,说话也亮了,前呼后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皇后呢。
她也不想想,她能有今天是谁的功劳?要不是娘娘提携她,皇上千挑万选也不会去临幸她。她现在得势了,对娘娘连个谢字都没有,一点也不知道感恩,人就是小人!最可恨的就是那些一直来巴结娘娘的人,现在也都不来长庆宫了,都跑去边婕妤那儿了,一群小人!”
文采青听了春儿愤愤然的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宫里可不就这样吗?你在宫里多少年了,难道还没看透后宫的风向吗?”
“奴婢是替娘娘不值!”春儿撅起嘴巴,“那个边婕妤连娘娘一半都不及,凭什么在后宫吆五喝六,占尽风光呢?”
“随她去。”文采青语气淡淡的,胸口却有些烦闷。明明是自己一手安排好的,也明明知道姜世泽宠幸边玉真是在她跟赌气,心里总觉横着个东西,怎么都不是滋味。不管做什么都觉不踏实,没着没落的。
越想撇开这种情绪,感觉却愈发强烈了起来。她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春儿,我们出去走走吧!”
“是,娘娘!”春儿赶忙应着,过来搀着她出了长庆宫。走到朝霞亭,远远地看见易夫人正跟一个太监说着什么,她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秀眉微蹙。
最近易夫人进宫是不是太过频繁了一点?虽然已经隐晦地警告过,不过易夫人对她和易云的那点事情一清二楚,万一什么时候说溜了嘴,要是传到皇太后、皇后那些人的耳朵里,她的日子恐怕就不会好过了。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让姜世泽知道易云的存在。
只要易夫人进宫,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思忖的空当,易夫人跟那太监似乎已经谈完了,塞给他一包银子,起身离去了。
“春儿,拦下那个公公!”文采青吩咐道。
“是!”春儿答应着,飞快地跑过去,将那太监带了过来。
“奴才见过丽妃娘娘!”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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