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艺细细端详。手指抚摸着照片。要是没有那紧急任务,志嘉,现在已经是她的儿媳妇了。不过,在她心里,是早认定志嘉是儿媳妇的了。那孩子,懂事,有教养,知进退。最重要的是,她爱芾甘。
还求什么?不管怎样,她都想促成这段姻缘。对芾甘,她心里是存着内疚的。正因为如此,她就更希望芾甘能幸福。她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凌晨四点。还有几个小时,志嘉就会回来了。
想到这里,沈培艺瞥了一眼低头沉思的李尧棠。
李尧棠……对芾甘来说,那该是过去了的风景。
她收回目光。
发现钱夹子里的照片有点儿歪,她稍稍整理。有点儿黏滞,她索性将照片抽出来。抽出来一张,下面竟然有一张小小的卡片。沈培艺将卡片也抽了出来,打开,原来也是照片。只是,经过精心的修剪,并且,被叠在了卡片里;不会磨损,也,不会轻易被发现。她拿的近了些,想要看的更清楚――满满的,都是笑容,芾甘在笑,李尧棠在笑,偎依在一处的年轻的两个孩子,笑的如同把全世界都拥在了怀里……那笑容如同火山喷发时涌出的岩浆,对着她的方向,涌了过来,携着风,带着热,卷着滚滚浓烟……
她“啪”的一下合上了钱夹子。
许是她的动作声响大了,李尧棠回过头来。
她们,默默的对视着。
静悄悄的,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过去。
病房门突然响了两下,沈培艺猛省。她看向门口,只一瞬,立即站了起来,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李尧棠——此时李尧棠也已经看清楚来人。慢慢的把芾甘的手放下,起身。
进来的竟然是何遇的六姨。她身后,是芾甘的生父,江别鹤。
显然六姨也没料到眼前的状况,她发了会儿怔,转头看了一眼江别鹤,江别鹤点了点头,“这是孩子的……”他有些尴尬,脸上不由自主的涨红。六姨妈伸手拦了一下他的手臂,转脸先跟沈培艺打了个招呼,称呼一声“嫂子”。
沈培艺这下真的是呆住了,她没想到,会有这般巧合。对方叫她,她有些机械的她应着,不知所措。
她继而转头对江别鹤说:“别鹤,你存心的还是怎么着?咱们是什么交情,你到这程度才和我说?这回要不是因为野村不放心,知道孩子回国,特意让孩子带着病例来找我,咱得什么时候才碰面?”她微微皱眉,语速很快,看着江别鹤老脸通红,也不忍心再说,倒跟着叹了口气,“你啊……我说这些年,你怎么一直……算了不说这些。还好这回孩子没事,要是有什么事,你死一万遍去吧。”
江别鹤说不出话。有什么好说的?他在孩子面前,是罪人了。六年前,芾甘出车祸,生死未卜的时候,沈培艺想办法通知他,他才赶到东京,那段难熬的时间,他是怎么过来的?那之后,他又是怎么过的?他不能细想。此时只有庆幸,他虽不能亲手救芾甘,野村和梅梅,这两位他在美国念研究所的同学,都是神经外科的顶尖专家。
六姨妈知道眼下这里状况错综复杂,一时她是理不出个头绪来的,索性笑着说:“放心,孩子交给我。好吧?我的成绩,虽然比不过野村那家伙,可是比你是强多了吧?给你们家小家伙开个颅还是没问题的。”
江别鹤还好,沈培艺和李尧棠听到这话,原本已经很难看的脸色,变得更灰暗。
“好。”江别鹤点头,“谢谢你,梅梅。”
“谢什么。就算没你,孩子也是我的病人,我应该的。”她笑着。
李尧棠看到她脚上还穿着拖鞋,应该是刚从手术室出来。她抿了唇。
六姨妈对着沈培艺说:“那,嫂子,我先走。”
沈培艺忙说“好”。
六姨妈眼睛转向李尧棠,笑着说:“棠棠,你来一下。”她伸出手来,李尧棠过来,她揽过李尧棠,两个人一起往病房外来。
李尧棠闻到她身上浓浓的消毒水味,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血腥,立时就觉得有点儿晕。
“最近胃有没有不舒服?”
李尧棠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还好。”
“六姨夫嘱咐的要记住。我看你脸色不好,一直陪在这里?”她看得到刚刚的情形,也看得到李尧棠脸上的担心……有点儿超过了。
“嗯。”李尧棠应着。声音不大,但是不胆怯。
“他没什么的。不要担心。”
“谢谢您。”李尧棠说。
对方抬手在李尧棠肩膀上按住,说:“早点儿回去休息一下。昨晚你妈妈跟我说,你无缘无故的头晕,我看你身体最近也不太好,找个时间,过来做个全身检查,好不好?”
李尧棠望着六姨的眼睛。隔着镜片,六姨的眼神还是像伽马刀一样的犀利和精准。
这分明是关心和商议,她却觉得,六姨好像挪了一块巨石,一下子压在了她的胸口上。
她说:“好。谢谢您。”
“回头我给你安排。”
“做了七八个小时的手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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