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海礁,布莱克在财宝山中随便找了把宝石与颅骨镶嵌的椅子,靠在上面,打量着手中上了锁的日记本。
这东西一看就年代久远,手指碰触上去,用力大点都会让日记本封皮破碎开。
它已经被泽姆兰掩盖了几千年,在这两天才重见天日,而泽姆兰临死前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居然还把这东西称之为自己真正的“财宝”。
由此可见这东西是真的有点“料”。
海盗抚摸着笔记本粗劣的封皮,他的心中砰砰乱跳,他似乎能预料到这东西中描述着什么样的秘密。
但先要打开日记本上这把锁。
既然有锁,肯定就有对应的钥匙。
布莱克抚摸着钥匙孔,几秒之后,他仰起头,手指放在口中,狠狠的打了个呼哨。
海盗王套装赋予的特殊技能被激活,那头名为老噬骨的亡灵鹰,便拍打着翅膀,于黑夜中悄无声息的出现,并站在了布莱克的肩膀上。
“你脖子上那把钥匙,我需要它。”
布莱克将手里破旧的日记,放在手里扬了扬,老噬骨看到这日记本,顿时仰头嘎嘎叫了几声,它黑洞洞的眼眶里,闪耀的灵魂之火也跳动几丝。
这一次布莱克再伸手拿它脖子上悬挂的生锈钥匙,老噬骨就没有再用鸟喙去啄他。
任由海盗将钥匙取了下来,插入日记本的锁子中,轻轻一扭,尘封了数千年的日记本就被打开,一股腐朽的味道迎面而来。
借着金银岛上财宝堆砌散发出的珠光宝气,让海盗能看清日记上的文字,而第一页,书写的第一句话,就让布莱克挑了挑眉头:
“我不想当凡人了!”
“果然。”
布莱克心里一喜。
在之前和那实力严重下滑的赞达拉海盗王打架的时候,布莱克就注意到,泽姆兰身上有个神话职阶。
那家伙是个晋升失败的洛阿神。
而泽姆兰留下的这本日记,应该就是描述他追逐神灵之路的过程。
他继续向下读。
第一页用了很大的篇幅,描述了泽姆兰自己做出这个决定的心路历程,更像是他对自己前半生的总结:
“今天,我麾下的一名船长死了。
并非死于劫掠,并非死于战斗,是生命走到终点的老死。
对于一名海盗来说,这是一种难得的幸运。
我们为他进行了海葬,船上的所有人都在为他庆贺,我那不老实的大副加博亚,还虚伪的落下了泪水。
但我并不觉得这是一种幸福。
他是赞达拉海盗王最残暴的手下,他是这片海域著名的海盗,他的名字被祖达萨的贵族们,用来吓唬他们不乖的小崽子。
他随我一起接掠过祖达萨的黄金之城。
和我一起在大漩涡中追击娜迦的残军,搜刮它们的城市。
他还与我一起堵截过那群脱离了卡利姆多,前往蛮荒之地垦荒的奇怪精灵。
但他死了。
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作为他的船长,我也会死。
尽管身为巨魔,我能活很久,但死亡依然每一天都在接近,邦桑迪最终会带走我,就如他今天带走我的手下。
啊!
我差不多已经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海盗了。
我坐拥着让无数人垂涎的财富,想杀死我的人,能从沃顿沙漠的海岸,排到纳兹米尔的黑暗之心。
我坐拥超凡的力量,我享受尘世一流的权势,我征服了大海。
不管是赞达拉的黄金之王,还是卡利姆多的月之祭祀,我的名字都会出现在他们的宫殿里,回荡于他们的每一个噩梦中。
我欺凌他们的子民,抢走他们的财宝,焚烧他们的城市,而他们拿我毫无办法。
可惜,越是这样,我就越感觉到一股空虚。
一股急迫。
我无法再近一步了!
凡人的奋斗是有极限的,身为凡人,我有太多限制。
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地方,藏着那么多秘密,那么多宝藏!
卡利姆多最南端的沙漠中有什么?南海的迷雾中又有什么秘密?赞达拉的黄金之王达萨,为什么要在无数年前,带着人民离开充满荣耀的祖尔纳兹曼?
我只是个海盗,我不是个学者。
但这些疑问依然让我寝食难安,它们的存在表示着这个世界不是我眼中所见之形!它们在嘲笑我,只是个趴在地上仰望天空的蝼蚁。
说我从未见识过这个世界的真实。
我数次游历在那些秘密之外,却始终无法踏足其中。
看得到,摸不着。
这简直太让人难受了。
那些普通的,散发着金光的小玩意,刀尖扬起的血光,燃烧的城市与那些弱者的哀嚎,都已经没办法让我感觉到满足。
我必须,找到那些谜底!我必须进入另一个层次,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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