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沐恩见这般场面,心头大定,暗道李四机智。他做贼心虚,第一次玩这种游戏,难免紧张,所以刚才会失了分寸。如今见李四这般,心中竟是隐隐的开始期待。想着,还好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不多时,便见那美娇娘端着两碗水从屋内走了出来,款款莲莲的,风情外露。
到了门口,美娇娘看到高衙内时,神色间略微的带出了些许惊讶,继而很不自然的美目连转。
这一变化虽快,但恰好被高沐恩看到,他心里颤了一下,欣喜非常,连忙走过去问了声好,从美娇娘手中接过水碗,末了时用小指头轻轻勾了勾美娇娘的掌心。美娇娘略显惊讶,倒是没有太过躲闪,只是含春带怯的低下了头,而后悄悄打量高衙内。
这个举动更让高沐恩心花怒放,却也不敢表露出来,拿过水碗,道了声:“有劳娘子了。”
退到一旁,假模假式的喝了几口凉水。
李四接着拿过水碗,对美娇娘感谢一番,又对汉子道了一声谢,喝水的时候与汉子攀谈起来:“这位大哥面生的紧,可是才来汴梁?”
汉子道:“两天前买下这所院子,却是来东京不久。”
两人如白开水般的没什么滋味的客气,汉子也不曾注意到自己家娘子与那高公子那边如何,片刻后水喝完,高沐恩与李四将水碗交回。
倒是让李四没想到的是,高沐恩十分胆大的在还碗的时候,又悄悄摸了一下美娇娘的手,这举动略微有些大,汉子也注意到了,却假装没看见。而高沐恩也没有注意到这些。
之后,汉子关门,李四与高衙内离开。
隐隐的听到,门后的汉子并不怎么清楚的声音传来:“往后我雇几个仆人,娘子你便少抛头露面。”
美娇娘柔柔的道:“晓得啦,官人……”
之后,便没了声音。不过就是夫妻间平常的安顿罢了。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那汉子将将就要关门时,李四将手一颗类似核桃一样的东西抛进了院子。
高衙内往回走时,兴奋的喃喃念着:“我摸到了,我摸到了,她没反抗,没反抗,她看上我了,还对我传情来着……”
这样念着的时候,回身一把抓住李四的手臂。
李四心头猛的一紧,以为他瞧出了什么,面色有些僵。
却听高衙内道:“李四啊,本衙内怎么就没早认识你?若是早有你在本衙内身边,我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名声。”
说他是高俅收的义子,其实却是高俅年轻时与族嫂有了私情,偷偷的生了他。名义上是义子,实则却是正经的血脉,若不然,高俅也不会如此放纵他。
其中有高俅自污的意思在里面,但更多的却是宠溺。
高衙内的放浪形骸,只怪高俅得势太快,从原本的一个东京小混混,端王府的帮闲,一下子位居一品殿前司太尉,窜的太突然,难免便缺了底蕴。而高沐恩原本不是过是乡下小子,哪里见过这东京繁华,突然间得了权势富贵,就完全没有了拘束。
如此情况下,往日里只知道暴力索取,又哪里体味过今日这般滋味?
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不光百姓见他如躲恶虎一般,很多权贵家的纨绔都不想带他玩儿的,跟他在一起觉得他那种行为掉分儿,所以都躲着他。
这样的情况下,衙内其实很自卑的,玩女人都跟别人玩不在一个套路上。所以如今有李四这样的花间高人指点,当真便是拔开乌云见明月,衙内如何不喜?
李四听他这么说,赶紧谦卑道:“衙内说笑了,若非衙内本就有潘安之貌,本钱又足,小人就是有千般本事也徒之奈何。”
高沐恩听他这么说,摸了摸自己消瘦的的脸,粗糙的皮肤,嘿嘿的笑了笑,有些自恋。
李四又道:“衙内与众位差老爷稍等,小人先去打听那户人家的具体情况,好放便衙内做事。”
高沐恩笑着点了点头,便让他去了。倒是觉得这李四很是勤快,再看周围这些一无事处的帮闲,不免有些厌恶。
只见李四向着街道周围看了看,而后走向角落里躲着的一个泼皮,随口问了些什么,不时还点点头,接着从怀里拿出一串钱来,丢给他泼皮,继而转回。
“衙内,打听清楚了,那户人家男主人叫朱阿贵,妇人是他妻,左邻都叫她周娘子的,朱阿贵原本是在外的游商,近年来挣了些银钱,最近在东京落了户,如今正找店面呢……言说他有些把式,三五人近不得身……”
……
夜色降临,瓦市子,一处院落里。
番僧与一魁梧汉子相对而坐,饮着酒。
“魁都头,这事又怪不得你家娘子,她是个顶顶好的女子,你又何必要休了她?”
名叫魁四的汉子痛苦的闭上了眼,说道:“我若不休她,对不住祖宗呐。大师,我知她是个好女子,可是她被高衙内……”
说到这里,都头魁四便不再言语,咣当将一碗酒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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