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夜风吹拂,江面上,大船缓缓而行。
明灭的灯火下,桃源县捕头董仲文坐在案桌前,正在书写着有关此次剿灭“翁水贼”的文案,写了一会儿,似乎有所疑惑,凝着眉,将笔杆末端放在嘴边轻轻咬了咬,喃声自语道:“这个字怎么写来着?”
另一间船舱里,两位副捕头围着一个炖鱼的泥炉子,就等着瓷锅里的石鱼熟了之后,开始大快朵颐。
锅子里“咕嘟嘟”的热气在冒,雷恨揭开锅盖,一边用筷子搅伴着里面的白肉红汤,一边轻轻吹散着升腾的雾气,嘴里还说着:“你说,李明阳在县里住了这么多年,论起来跟咱们也都是认识的,以往只是个白白净净的书生,除了长的好看,也没啥特别的。怎么突然会变得这么……这么那个啥?”
朱深赶紧道:“别说了,谈点别的吧,小心那位听到。”
雷恨噤若寒蝉,皱着眉划拉了下锅子里的鱼肉,声音压的极点:“隔的这么远,他应该听不到吧?老朱,咱们两个可是在背地里说过他坏话的,他那么一个喜怒无常的疯……俊杰。要是来针对咱们,那可就麻烦了。要不咱们带着全家跑吧,这捕头的差事咱别干了。”
朱深瑟瑟发抖道:“看看情况再说,毕竟是祖上留下来的差事,就这样丢掉,实在是那啥了,说不定他不会在意呢?”
“要是他在意呢?”
“那……若果真如此,贤弟!老夫年事已高,早已有了退隐江湖的打算。从此以后,闲云野鹤,带着家人离开桃源县,领略我大周的大好河山。”
“唉,果如兄长所言,老夫近来亦感力不从心。不若就此与兄长一道,带着全家老小,隐于山水田园间。”
“贤弟,遥想当年,你我二人意气风发,天下匪寇,何人不怕?但如今,岁月催人老,不服老都不行呐,这个世界终归是属于年轻人的啊。”
“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大船随波涛起伏,船上的大多数人都已经睡去了。
日出而起,日落而息,转眼间三天过去。这一天的清晨,大船停在桃源县码头。
……
这天的正午时分,县衙公事房。
坐在堂上的姚祖年皱着眉头,看完了桌案上的文书,接着随手合上,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问道:“依你所说,从来就没有什么翁水贼,不过只是邪宗某个不知死了多久的幽鬼在作祟?”
“是。”堂下的董文仲拱手道:“确是如此,翁水寨那边只是普通个渔村,此事卑职已经查得清楚。村子里不过有几个空练了些乡下把式,有了些境界的小人物而已,连系统的搏杀之术都不会。”
姚祖年皱了皱眉,道:“董捕。”
“卑职在。”
“若真如你所言的话,那么你拿出来的这份计划便是可行的。嗯,将这些空有境界,而无实战搏杀经验的人编入衙门,进行教导,成为临时的公门中人,扩充衙门实力,法子着实不错。本县计你一功,过后你便着手办理此事。”
董仲文尴尬道:“这法子是明阳公子……”
姚祖年打断他:“本县知道,用不着你说。”
董仲文立刻闭嘴。
姚祖年又问:“那邪宗的魂器可清理干净了?”
董仲文道:“依着朝廷发现来的手册去做的,属下不敢有半点放松,那珠子里的魂识,已然彻底泯灭。这一点,请大人放心。”
姚祖年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想问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说道:“本县明了,董捕辛苦,下去吧。”
“尊大人令。”
接着,董仲退步出了公事房。
在他离开之后,姚祖年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仔细的阅读眼前的文案,点着上面的一段话,想了半响,却没有结果。
就在此时,幕僚郑余山从堂外走入,原本笑嘻嘻的想要说什么,但看到姚祖年这个的模样后,便很快将收敛起来,问道:“大人,怎么了?”
姚祖年这才回神,抬头呵的笑了一下,道:“余山,过来看看。这个,有些不简单啊。”
他的手指点在那封文案的某一段上,神色颇为奇怪。
郑余山疑惑的走了过去,看清楚上面的文字之后,脸色也变的古怪起来:“公辑氏?这个,他们还有传人在世?”
姚祖年摇了摇头,道:“或许有吧,仆傀这种东西,除了公辑氏,当今世上还有谁能造出来?”
他用力的点了点文案中的那断话,只见上面写道:“贼乱时,李玄之黑铁色玩偶出现,阻住冯黑子等人滥杀无辜,其后众捕一拥而上……”
姚祖年接着道:“民间玩偶师不知几凡,也有能随意控制玩耍的,其中多有铁或木制成。董捕头以为李明阳用的不过是学了玩偶师的法门。但,余山,以文册中所形容的模样,这黑铁色的玩偶,必定是公辑氏所制仆傀。虽然不算很厉害,可是,唉……”
郑余山这样说着,无奈叹了口,接着摇摇头,道:“想必这也是浣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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