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到这个称乎之后,书生的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他还真怕竹舍里的人来一句:“知晓了,过儿……”
虽然这样想着,但也知道这剧情不搭,只是觉得颇为好笑而已。手拿箫管,躬身行礼道:“在下李玄,字表明阳,见过此间主人。”
竹舍内传来一声轻拨琴弦的声音,随后轻淡婉约的女子声音亦随之传来:“明阳先生请进,还请竹翁泡壶好茶来。”
绿竹翁领命下去,李玄推开了竹舍的门。
竹舍不大,前方隔着一道屏风,以李玄如今的目力,隐约间可以看出,那翠竹红花的屏风后面,是一位女子妙曼的身影。
她的面前是一张桌案,隐隐可见,案上放着一张古琴,她的手指在上面无声的拔动着。
屏风的前方,是另一张案几,距离屏风一丈远近,整洁的竹编地毯上放着一个蒲团,室内一尘不染。
这样幽静而又古雅的景象,与外界那哀鸿遍野,处处饥民的场景产生了明显的对比,仿若此间便是世外桃源。
“公子请坐。”
李玄踌躇片刻,行了一礼后,在门外脱了靴子,正了正衣衫,这才走了进去,坐在蒲团上。
他自然不可能看到,屏风后的女子,见到他这般举动之后,白色面纱后面的美丽脸庞上,微微带起了一个笑容,双颊上的小小酒窝显得尤为明媚,且动人心魂。
“先前公子那一合,却是难得的巧妙,突兀间以箫音伴琴,竟是表现的如此和谐,公子之音律技艺,实在让小女子叹服。”
女子这般说着,语气中带着些许感慨。
李玄微微一笑,将竹箫放在案几上,手中多出一把折扇,轻轻一拍,儒雅自得,却又不失谦和。
说道:“姑娘过奖了,那不过只是微末之技,只是凑趣的合声而已,又哪里比得了姑娘律之道的万一?”
“姑娘的歌喉更是世间少有,那般空谷之声,方才琴箫歌三者结合,让人如痴如醉,只觉全身都在颤栗。”
女子听他这么说,回想起方才琴箫合鸣的那一刹那,她竟是也有一种空灵的感觉,这才忍不住以歌相合。
曲落时,却觉得浑身一个寒颤,那一种音律的共鸣,让她不由得想要见见洞箫之人,于是便叫竹翁出去安排。
女子轻轻呼了口气,说道:“公子又何必自谦?以公子之箫律造诣,这怕世间已是少有,即便是曲洋……”
她说到这里,却是沉默了下来,似是有些五味杂陈的叹了口气,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李玄听了个开头,自是知道她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即便是曲洋、刘正风这般谱出《笑傲江湖》曲的大律家,想来便也不过如此。
嘴角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说道:“其实若认真说起来,在下并不擅长洞箫,反而更擅长弄弦(穴)。”
“哦?”女子疑惑,略略有些好奇,说道:“却不想公子竟是擅长琴之一道。”
李玄笑道:“不错。”
就在这时,绿竹翁端着茶具进来。
女子道:“烦请竹翁将这琴交与明阳公子。”
绿竹翁放下茶具,道了声“是”。
李玄将案几上的竹箫递了过去,道:“烦请竹翁将此箫交由贵主人。”
绿竹翁微微点头,不多时,琴箫互换。
茶水倒下,清香缭绕。
女子接箫在手,突然说道:“我有一曲,但也只听了残篇,不知以明阳公子之才情,是否能够补全此绝世佳作?”
李玄微一沉思,点头道:“在下尽力,且请姑娘说说。”
“其中一段是这样的……”
屏风后的女子朱唇微微舔了舔箫管,继而一段无头无尾的乐曲传出。
书生凝眉,想了想,然后拔动琴弦。
箫声时断,琴声时续,不大的竹舍内,他们以音律交淡。
半晌后,箫落琴歇。
书生皱眉,思素片刻后,满是感慨的说道:“如曲……诶!如此绝世之音律,不曾想却是一章残篇。让姑娘见笑了,在下德行浅薄,竟是补不出来。敢问姑娘,可有全谱?”
女子摇摇头,有些失望却又开心的道:“没有,只是隐约记得几个韵律,如此残篇,明阳公子能补到这般地步,已是难能可贵了。”
“此曲何名?”
“笑傲江湖!”
书生装模作样的微微怔了怔,继而表现的非常失落,叹息道:“原来如此,当真……唉!可惜无全谱,怕是要为世间绝唱了。”
女子目光微动,想要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接下来,两人又纯粹在音律方面进行深入交流,一时间竟是颇有种知己的感觉。
直到天色已至黄昏近晚时,李玄看了看外边,才意犹未尽叹了口气,道:“天色不早,在下该告辞了,今日叨扰姑娘了。”
说着话,站起身来,微一行礼,然后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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