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霸哈哈一笑,此事就此揭过,而后转身,对自己儿子道:“伯奋,过去为令狐少侠接上膀子?”
王伯奋道了声是,来到令狐冲跟前,拱手致歉道:“一场误会,还望令狐贤侄不要怪罪才好,来来来,王某这便为贤侄……”
令狐冲冷哼一声,打断他道:“区区小伤,不劳费心!”
说着话,再不去理会神情尴尬而又气愤的王伯奋,走到宁中则跟前,说道:“有劳师娘了。”
方才将将被那琴箫之声洗去的愤懑与委屈再度回来,令狐冲的心里难受得紧,特别是听到师父所说“小小误会”之言,更是让他觉得寒心。
无缘无故被王家人指责盗取林家《避邪剑谱》,除了师娘帮他说话之外,其他人竟是完全不信他。
即便是那被他当成父亲一般的师父,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师妹,竟然也在怀疑他。而今更是用一句“小小的误会”,将他所受到的一切侮辱抹的干干净净!
我令狐冲便是这般下贱之人吗?便应该由着你们侮辱打骂?
想到伤心伤,他的眼眶不自觉得红了起来。
宁中则见他这般模样,心疼的厉害,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微微叹息一声,帮他接好膀子,安慰道:“冲儿,不要怨你师父,实在是……唉!”
最后也只能再次叹息。
令狐冲自然明白她的心意,当初剑宗来犯,气宗弟子折损惨重,又有泰山剑派虎视眈眈,华山剑派已是举步维艰,更有灭门之险。
如今在这洛阳城里,自然要多多依仗金刀王家,不然还能怎样?
如此想着,他倒是不再对师父的行为感到失望伤心了,只得也与师娘一同,叹息摇头。
将曲谱收入怀里,令狐冲转头看向正与林师弟打的火热的小师妹,心中一下子又变得酸涩起来。
一行人离开绿竹巷,他却并未与他们一起回去王家,只是借口说想在城里随意的走走,便与众人告辞。
宁中则知道他心中郁闷,便也由着他去了。
令狐冲却实如他所说,只是漫无目的的在这洛阳城中随意的走着,若更加形象点说,应该是失魂落魄才对。
原本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情投意合的小师妹,竟然跟林师弟好了,如父亲一般将他抚养长大的师父,自那天在山神庙,他一剑刺瞎十名剑宗高手之后,也再不信任他。
门中的其他师弟们,更是怀疑是他杀了六猴儿,盗走了《紫霞神功》,而他却无从辩驳。
再加上体内八道异种真气日夜折磨,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命不久已了,瞬间觉得自己已然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感觉油然而生。
“或许,死了也是好的,小师妹跟了林师弟也许更好。”
如此想着,他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这洛阳城内,自哀自怨,自苦自悲,麻木的从衣不蔽体的饥民身边走过,视而不见。
不多时,他听到了打斗声,抬目看去,却见一队金兵,正在围剿一个手拿一双宛如月牙般银亮弯刀的巨汉,以及一个拎着大锤的少女。
那巨汉当真凶悍,一对巨大弯刀杀的金兵血流成河,少女亦不甘示弱,大锤舞的虎虎生威。
不多时,那一队金兵便被他们杀光了。
只听那少女抱怨道:“明明我们已经换了好几次衣服了,而且也化了装,为什么这些官兵总能找到我们?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那巨汉收起巨刃,回答道:“因为我长的太高,好认。”
少女拳击掌心,恍然道:“对啊。”
接着又苦恼道:“那该怎么办啊?要不,我们离开这里?”
巨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施展身法,忽忽忽的离开了。
少女紧追在后,叫道:“荒哥,你该不会真的打算明天晚上去跟李明阳汇合吧?那家伙不是好人……”
令狐冲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中震憾无比,他还从未见过武功如此高明,而又如此凶悍之人,那巨汉给他的感觉,便如同一只荒古猛兽一般,可以碾压世上所有的生灵。
即便是师父,不,即便是风师叔祖,面对这巨汉那凶爆的手段,只怕也力有不逮,只能退避三尺吧?
而那少女亦是武功绝高,一锤子下去,便有四五名金兵被她打死。令狐冲自问,即便是自己使出《独孤九剑》中的任何一式,也无法将那一锤子破去。
这二人到底是谁?江湖上何时出现这样的高手了?
随后,他便听到旁边有人道:“听说,就是他们前些日子刺杀了蒙古国的使节?”
又有人道:“可不是么,听说他们一行有八人,一个个武艺十分高强,蒙古使节当中更有那大元四国师之一的藏域黑教‘血刀门’血刀老祖,麾下弟子个个都是一流高手,然而却被他们一口气杀了个干干净净。”
“如此高手,怕是朝廷要派浣衣局的人来,才能对付他们……”
令狐冲恍然,原来那二人便是前日袭杀蒙古使节团的成员,难怪如此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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