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的出声,让整个客栈二楼为之一静,黛绮丝看了看身边的白衣女孩,微有些错愕,随后便也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而那一边,正在谈论“何为大义,何为民族,何为天下至暗”的李玄与乔峰二人,也因为陆无双这一行为,暂时终止了谈话。
乔峰正在兴头上,此番与李明阳结交算是对了,对方有好多道理简直让他茅塞顿开,不管是武功,还是见识,很多地方都让他有种“破开眼前迷雾”的感觉。
此时听见那姑娘的声音,一时间只能停住话头,端起酒碗,笑说道:“姑娘请说。”
李玄也是愣了一下,接着与乔峰碰了一碗,便以微笑对之。
却在这时,封了穴道,瘫软在地的李莫愁,突然哈哈笑了起来,道:“陆无双,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杀你父母,滥杀无辜的事情,我都认了。”
“你也不必多言,想杀我便杀吧,又何必还要劳动玉面书生与乔帮主呢?只盼你……只盼你,念在你师姐洪凌波,半夜给你送吃的份上,放她一马。”
洪凌波轻叫一声:“师父!”
接着看向陆无双,连忙哭道:“陆师妹,这些年来师父可曾亏待与你?你腿不好,师父她想尽千方百计的为你治腿!师父虽然冷漠,对你我动则辱骂,但……但……但她并未伤害过你呀,师妹!”
“那一年,你受了风寒,浑身打摆子,冷的不行,是师父抱着你睡的。这此年来师父传你武功,她若想害你,又何必如此……师妹,你何必……”
“凌波,不必说了!”李莫愁喝断,看向陆无双,瞪目道:“你这个小贱人,看着你便像是看到了陆展元那个混蛋,我恨不得你马上去死!”
“但看在那负心人留下的半条手帕份上,这些年来我才未杀你,真当我不想杀你吗?如今落得你手,我死便死了,但你师姐并未亏待过你,给她一条生路。”
如此说着,李莫愁定定的看向陆无双。
陆无双咬了咬牙,道:“灭门之恨,不共戴天!”
说着话,她语气肯定的看向前方,铿锵有力的言道:“还请乔帮主,明阳公子定夺!”
乔峰微微皱眉,道:“‘赤练仙子’李莫愁,是江湖上有名的女魔头,作恶多端,确实该杀。与陆姑娘亦有灭门之恨,然则,在方才情况所知,她也不是灭绝人性之人,呵,明阳贤弟以为该怎样处置?”
李玄微微一叹,从袖口处拿出一柄银亮的柳叶飞刀,抛给陆无双,道:“你觉得她该杀,那你就去杀了她。”
然后便不再去理会。
乔峰深深看了他一眼,面露微笑,却并不多言。
那一边,小龙女见得此番情形,不由站起身来,想说什么,却被杨过拦住了,冲着她轻轻摇头。小龙女疑惑,但也言曾开言,随后又坐下了。
陆无双接刀在手,轻轻薄薄的小小刀子,此刻在她手中却有万斤之重,流着泪,看向李莫愁,道:“这些年来,我每天在幻想着该怎么杀掉你。”
李莫愁坦然道:“来吧,这些年,我也恨不得杀掉你,小贱人!”
“师妹,不要啊,师父她,她……”
洪凌波歇斯底里的叫着。
陆无双握着小刀,抵在李莫愁的喉咙上,想要立刻刺入。
李莫愁亦闭上了眼睛,流下两行泪水,咬着牙,默默念着:“陆展元,你这个王八蛋!”
然而下一刻,陆无双却直接将刀子扔掉了,大哭着叫道:“我下不去手!爹,娘!我没用,哇……”
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黛绮丝连忙走过去,将她搂在怀中,安慰道:“乖孩子,乖囡囡,可怜的。”
陆无双感受到她母爱的怀抱,心情激动,痛哭流涕时,忍不住叫了一声:“娘……”
黛绮丝心头一软,想起了小昭,应了一声:“娘在呢。”将她紧紧抱住。
李玄微笑,道:“乔兄,这女魔头做了多少恶,杀了多少无辜之人,我已无从判断。但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想来那应该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不过这些,就到此为止了,我希望在这乱世之中,她今后能够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不知乔兄以为如何?”
乔峰沉默片响,叹道:“便就这样吧,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希望她能对得起所害的无辜者,毕竟,乱世之下,多一点力量也是好的。”
李玄点点头,便不再多言。
这事公道吗?其实并不公道。李玄明白的很,乔峰也很明白。
对于李莫愁,陆无双下不了手去杀她,可以宽恕她,但是对于其他的无辜者呢?比如李莫愁进城时,指使洪凌波杀掉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只是多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太过美貌,于是不自觉得流了口水,然后便被杀掉了。
可是没有人问过这个男人是什么样的人,他或许是一个码头上的帮工,也可能是抗麻袋的苦力,也许是一个无赖。
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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