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缥缈光束下的幻影,而在光束之外,身处黑暗的李秋水,却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沉默无语。
却在这时,当所有的幻影消失之后,一阵轻轻拍打手心的节奏,带着空灵的感觉响起。一个书生出现在光束的边沿。
“原来如此……”
灰白袍的书生喃喃了一句,接着向正在黑暗中观察的李秋水伸出手,说道:“师姐,有我在,你很安全。”
虚幻中,李秋水凝实身躯,畏畏缩缩的出现在光束下方,颤颤巍巍的触摸到书生的手指:“请你……不要……伤害我。”
当所有过往的经历都如此直白的剖析出来,此时,在心灵世界里的她,如同一个失去所有依靠的小女孩,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畏惧。
而这,这才是那个被隐藏起来的,真实的她。
书生微微点头,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轻轻将她的手牵起来,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看到那样的微笑,感触到手掌的温暖,李秋水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潜意识中的她,觉得这个书生,给自己带来无尽的安全感。
“那么接下来,我们也该开始这次的‘旅行’了……”
书生的话音刚落,他们便顺着那一束照耀下来的光芒,开始缓缓上升,渐渐的离开了这间狭隘而黑暗的“心灵房间”。
……
接着,李秋水感觉到无数五彩斑斓的色彩,从她眼前闪过,每一个色彩当中,都有与之对应的画面出现,那些画面全都是她以往的记忆,有的她还记得,有的早已遗忘。
当这些色彩尽数消失后,她的意识便已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刹那后,他们出现在了一个白光组成了世界里,眼前是一堵无比广大的白玉墙,曲折蜿蜒的延伸出去。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圆环,但又仿佛没有边界。
“这……这是哪里?”
李秋水茫然的看着这一切,几乎是本能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李玄道:“这里就是玉玲珑,这么说或许并不准确,应该说,这是‘玉玲珑的意识世界’。”
李秋水怔然半晌,问道:“玉玲珑的意识?它……它是活的?”
李玄摇摇头道:“不,它依旧是死物,只不过因为它本身的材质特殊,再加上制造它的人赋予了它‘识’的概念,因此它差生了一定的意识。”
“嗯,像类似这样的并不罕见,倚天剑与屠龙刀也有属于自己的‘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变持有者的心智,但这却并不属于他们的自主意识,而是铸造者强加给它们的。”
“不过玉玲珑很显然比倚天屠龙更高级,它虽然不会影响人的心智,但它的‘识’却比倚天剑与屠龙刀广大了无数倍。”
“起初,我在无崖子师兄那里拿到玉玲珑后,并没有想到这些,它看起来只是一个材质特殊的扳指而已,经过反复研究,也没有发现它有任何稀奇之处。”
“直到后来我得到了倚天屠龙,才知道,原来物品也有‘识’这个概念,由此想到,玉玲珑是不是也是类似的东西,于是便将自己的意识与它联通,然后就到了这里。”
“再然后,我发现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事情,比如……”
说着话,他轻轻的触摸了一下面前的白玉墙壁,然后,墙壁上就出现了一个光影组成的画面……
……
画面里,是一个寒冰封冻的大型村落,有两个人在对话。
一个像是先秦古士一般打扮的男子,脸上写满的忧愁,缓缓说道:“泉水快要干枯了。”
他对面,同样是先秦打扮的老者微微点头:“还有十年时间,泉水就会彻底枯竭。”
男子问道:“伟大智慧如您,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老者摇摇头,将一败晶莹剔透的玉扳指递在男子手中:“这是祖先的遗物,不老泉的秘密便在这里,也许我们的后人可以解开这个秘密。”
……
画面消失,书生一边走,手指一边轻轻的划在玉壁上。
李秋水跟在他身边,忍不住问道:“这里是,是长春谷?对,是长春谷,我去过那里。”
李玄微微点头,他们饶着玉壁前行。
过不多时,另一副画面出现。
……
同样还是这个被冰封的村落,一个 “少年”跪坐在软榻上。
他的寿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将扳指放在眼前美丽少女手中,说道:“你父亲沉迷外面的世界,离开五十年未曾回来,爷爷的寿命已达终点,现在,你就是长春谷的谷主了。”
少女——或者说,她只是看起来像是一个少女,本身的年龄无从分辨,她虔诚的的接过了那枚扳指,站起身来,高高举过头顶,然后转身,面向身后的千余人。
这些人,他们都是谷中的子民,有的英俊非常,而有的则丑陋无比。
在一片欢呼声中,她成为了这个山谷的主人。
不知过了多少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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