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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仓大人,这里是在做什么?”
朝仓景纪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勒马询问身边经过的姬武士。
她是宗滴公嫡女,地位不低,便有附近村落的地头恭恭敬敬回话,两人才算明白过来。
朝仓宗滴在军评议上,把朝仓义景的脸面来回猛抽,死死踩在脚下。
自知无力回天的朝仓义景干脆装死,坐看朝仓宗滴表演。
随后整个朝仓家动员起来,各分家有利可图,自然积极响应。
春耕过半,已经用不上全力,各家抽调人手,把周围的寺院都给讨平了。
不管你是不是一向宗派别的尼姑,全员驱赶,反抗的护寺尼兵全部吊死。
坚定信徒屠杀殆尽,迷途知返者重金罚没,寺院里的金银粮布一车车往家里运。
比起春耕的辛苦,这横财发得各家和过年似的。
筒井顺庆在京都的担忧终于露出了苗头,武家们可不管你是真言宗还是一向宗,有钱不抢是傻b。
当人的理智被贪婪淹没的时候,最丑陋的阴暗面彻底爆发出来。
武家压榨底层,百姓困苦,多用信仰宗教安抚心灵。
如今,但凡佛信徒全部遭到清洗,有了借口烧杀掳掠的武家们带领足轻化作饿鬼,诞下无数丑恶。
岛胜猛越听越气,她性子清高,严守义理。
当初在筒井家被排斥欺负成那样,都秉持君臣之道,忠诚侍主。
要不是百地三太夫说破,筒井家与柳生家那点糟践岛家的破事,她还在执迷不悟呢。
可自从跟了心软的义银,她总算是得偿所愿,主君做事义理为先,她也分外精神。
不想,在越前竟然看见武家们贪婪恶劣的一面,顿时怒不可遏。
可想起明智光秀分别时的谆谆告诫,为了主君安危,她只得选择忍耐,但看向朝仓景纪的眼神已然不善。
朝仓景纪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也是心慌意乱。
她自幼被朝仓宗滴宠溺,在敦贺郡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见过这等残酷的灭佛之事。
见百姓可怜,心怀恻隐,却知道不能胡来。她只是缺乏历练,才智还是有的。
母亲为了她,是狠狠得罪了朝仓义景这位五代家督,之后还不知道双方的关系会走向何方。
此地作恶的都是朝仓各分家臣属,如果她贸然喝止,是要给母亲惹麻烦的。
母亲与朝仓义景已经对立,那么争取朝仓各分家的支持,对于敦贺朝仓家就太重要了。
她不能为了一己好恶,坏了母亲的大事。
她是为了我,拖着老朽之躯拼命,我岂能在此扯她后腿。
想到此处,朝仓景纪眼神尖锐,与岛胜猛对视也不落下风。
她说道。
“我们快些赶路吧,听这儿的地头说起,母上就在前方不远。
各家物资都在向她的屯兵处靠拢,我们一路跟着车马走,便能抵达。”
岛胜猛点点头。
朝仓家是越前守护,领国内宗教与武家的冲突难分对错。
她只是有些愤慨当地武家借机敲骨吸髓,有违武家义理。
可说到底,这些事只受道德上的谴责,确是朝仓家作为越前守护领国内的国政。
守护行使自己的权利,她一个过境的外臣,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乱世人如草芥,各自先顾好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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