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下去,觉得下面的话在这个情境中说不合适。
妻子白萍小他一岁,是歌舞剧院的独唱演员,两人十六七岁就开始谈恋爱,携手走过了三十多年,日子也日渐平淡。
他平日里见关山和马骏情场那般得意,也会暗生羡慕,怎奈一方面老婆管得紧,另一方面身为一院之长,也须爱惜自己的名誉,遂那点放纵的小心思刚萌芽,就被自己用理智无情掐灭了。
今儿见关山遭遇了这样的事,马骏又是那般景况,就更不敢动歪心眼,只老老实实守着妻子过日子罢了。
“再说什么?”关山仗着酒劲追问道。
张雪峰笑道:“大小不说,我也是个领导,得维护自己的光辉形象啊!”
关山听了,只觉无话可说,遂举杯道:“来,喝酒!”
两人喝至五六分醉,张雪峰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该回去了。”
关山道:“好,那你慢点。”
张雪峰下楼后,拦了辆出租车上去,一路回到了家中。
关山将餐桌草草收拾了下,便乘着困意,倒在沙发上,很快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醒来,又想到唐糖跳河,人一下子变得格外清醒,看了眼窗户,只见外面映得窗帘发白,也猜不出是半夜还是凌晨,遂从沙发上起来,进卧室上床躺下,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想起了自己的前妻周慧。
那时,他常去歌舞剧院找张雪峰玩。
张雪峰在十一岁以前,头大得出奇,因此,小伙伴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大头”。
岂料,在他十一岁学习舞蹈后,个子“蹭蹭”地长,头也显得不那么大了,可“大头”的绰号,还是沿袭了下来,直到他走上领导岗位,人们才不这样叫了。
他的个子,也在那两三年的疯长之后停止,因此,他仍是他们三人中最矮的那个。
关山在本市上大学时,张雪峰已读完了舞蹈专业的中专,进了市歌舞剧院,由于他常去找张雪峰玩,便认识了同在舞蹈队的周慧。
周慧长着一张圆脸,眼睛不大,却很迷人,关山凭记忆,画了一张她的肖像,画得比本人还美,然后将她约出来,送给了她。
自那以后,二人心照不宣,谈起了恋爱。
关山大学毕业后,两人便结婚了,周慧为了自己的舞蹈事业,坚持不生孩子,一晃便过去了四五个年头。
舞蹈队常年要去各地演出,夫妻俩聚少离多,渐渐,便有了些关于周慧的风言风语。
那日,马骏、关山、张雪峰又聚在一起喝酒,张雪峰看似无意对关山道:“你该和周慧要个孩子了,都老大不小了。”
关山只“哦”了一声,并未在意。
渐渐,几个人喝得都有点多了,张雪峰对关山道:“还记得舞蹈队那个高个子男孩吗?长得挺帅的。”
关山醉眼朦胧道:“你说的是胡小宁?”
张雪峰道:“没错,就是他,当年,他追过周慧。”
“他怎么了?”关山问道。
张雪峰愣愣盯着他看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又低头喝酒。
再往后,三个人便散了。
又过了几天,舞蹈队从外地演出归来,关山左等右等,却不见周慧回家,一次次拨打她的电话,可听到都是,“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关山心急如焚,便下楼来,欲骑着自行车到歌舞剧院找。
他出了单元门,见树底下隐隐绰绰有两个人,女的好像周慧,男的个子高挑,正拥抱在一起,缠绵缱绻的样子。
稍后,二人分开来,昏黄的路灯照在他们脸上,关山清晰地看到,那是周慧和胡小宁。
关山顿时如晴天遇到一个焦雷,脑子里一片空白,等他清醒过来,就见两人还牵着手,依依不舍。
他不知如何面对周慧,遂出了单元门,借着花丛的遮掩,迅速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躲在了阴暗处,约摸周慧差不多回去了,方慢慢踱到小花园中,在木凳上颓然坐了下来。
他想起了上次喝酒,张雪峰说的话——原来,全世界都知道了,只有他蒙在鼓里。
他弯下腰来,双肘支在大腿上,十指插入发间,思考自己该怎么办,但脑子混沌而沉重,没有丝毫头绪。
最后,他直起腰来,想道:“生个孩子吧,有了孩子,她就可以离开舞蹈队,离开那个胡小宁。”
想到这里,他站起来朝家走去。
进屋后,发现周慧已洗漱过,穿着睡衣,头发披散下来,似有万种风情。
他拉着她走进卧室,又匆匆脱掉自己的衣服,将她压在床上道:“我们生个孩子吧。”
周慧用力推他道:“你疯了?你还没有洗澡呢!”
关山并不答话,一把扯掉她的睡衣,就要亲热,可他发现,自己竟不行了。
他颓然倒在一边,问道:“你们多久了?”
周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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