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以为舍不得杀你吧?”面对幸荛的豪言壮语,段咫心里没有丝毫波澜,语气森然的说。
痴刀忽然打了个寒颤,只因从段咫身上,他感应到能顷刻间把自己捏灭的寒意。
“我当然不会这么觉得,你说幸家所有人都有罪,我也是幸家一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幸荛仰着头,眼睑合上,视死如归。
“莫要再耍小性子,纵使你死了也不能改变什么。”段咫负手而立,看向幸荛的目光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与幸家集怨以久,不是谁去送死可以改变的。”
“你不要以自己的性命威胁我,你什么都不是。”
幸荛倏地打开眼睑,两行清泪落下,她悲痛欲绝的说:“我什么都不是?当初追求我的时候说什么都听我的,爱我一生一世,现在得到了我的身上,难道就要始乱终弃了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看看幸荛,看看段咫,十分的懵逼。
一生一世......始乱终弃......复仇剧怎么变成伦理剧了!
段咫也不免有些尴尬。
“段咫,我们虽是爱人,可我也姓幸,无论我站在那一边,都里外不是人。”幸荛泪流满面,声音带着哭腔,只举得无人理解自己,心脏十分的疼。
“段咫,我希望在我死后,看在我们的感情上,你能放幸家一马,还有......我并不后悔与你成为爱人,若有来生,我恐怕还是会爱上你。”在无数道惊骇的目光下,幸荛从身后抽出一把短剑,直接朝咽喉刺去。
在短剑离幸荛的咽喉还有半厘米时,她忽然举得手腕一动,手掌忍不住的松开剑柄,铛的一声,短剑落到地上。
段咫目光复杂的看着幸荛。
他搞不懂自己在想些什么,他并非原谅幸家了,对幸家依旧恨之入骨,可他对幸荛的感情也是真的,她在自己面前自杀这回事,他怎么也无法接受。
“姐姐不要再做傻事了!”
幸馨娇声道,接着她也登上演武场,眼中泛着泪光的看着段咫,带着哭腔的说:“姐夫,我是幸家的一人,也是姐姐的妹妹,所以不能坐视不管,我不知道姐夫你恨不恨我,可我却从恨过姐夫,说实话,幸家也做过很多让我恶心的事,例如让我与不喜欢的人结婚,从小到大强迫我学习不喜欢的武道,我明明喜欢画画来着......”
“但不管怎么说,幸家是我长大的地方,我舍不得看着它就这么被毁了,若是姐夫你实在出不了这口气,那就由我的性命平息你的怒火。”
“幸家并非每个人都无恶不赦,也有善良的人,温柔的人,它不应该就此毁灭。”
“姐姐你也别做傻事,若是必须要有人死,那就由我来死吧!”
幸馨最后,竟是径直的跪倒在地。
一个弱女子,却如同大丈夫般,实在是让人佩服。
这让不少幸家之人的内心都受到触动。
很快,又有有幸家人起身,红着脸说:“我幸归虽然不是修为并不高超,但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绝不会让女人挡在我前面,要杀要剐段咫你自己决定,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汉子!”
“幸大哥说得有理!”又有幸家人起身,“我活了三十多年,也算是见过世界的多姿多彩,没有什么遗憾了,不过幸家里还有很多小孩,我恳求段先生能留他们一命!”
话语间,起身的幸家人愈来愈多,都是汉子。
这份舍身的气度,令不少旁人为之动容,虽然不敢说出口,但还是在心里暗暗夸赞,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如此一来,段咫倒像是大反派似的。
这时,幸有为也是坐不住了,起身后目光带着死意:“段先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教导不方,我年过半百,也算是活腻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也不要跟我争了,老朽愿以贱命,换取幸家后辈的活路,幸家......香火不能断了!”
此话一出,他的头发都变得花白不少,背也好似佝偻不少。
“这幸家虽说对我没有什么恩情,但我的兄弟在死前苦苦的恳求我,一定要保幸家周全,我知道我的话没什么重量,但我还是希望您能给幸家一次几乎......我、我给你跪下了!”痴刀犹豫许久,才哀求道,说着就要跪下,但一股无形之力将他托起。
接着痴刀听见段咫接下来说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
“幸家虽有罪,但罪不至死,我能考虑饶过它,但从前侮辱我之人,却别指望我能饶过。”段咫之所以会妥协,不是怕幸家人的临死反击,毕竟纵使与天下人为敌他都不会害怕,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幸家。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幸家人那舍己为人的精神令他失神。
这些年来,生生死死看得太多了,在死亡面前,能舍己为人者不多,但幸家却有这么多,看来幸家的根还未彻底坏死。
而且过度在意过去的仇恨确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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