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系统,季小安了解到。因为她没有帮小皇子挡掉所有危险,惩罚就是季小安一直厌恶的病弱,并且这种病弱后遗症一直治不好,除非他帮小皇子解决危险,病弱的程度可以相应减轻。
虽然已经隐约猜测到,可真正被告知真相,季小安还是接受不了。
“你当初怎么不告诉我这是惩罚?”
系统:……
反复戳了几下,系统都在默默装死。
季小安气得气血翻涌,忍不住卧在床上,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直到帕子上再次染上血迹,季小安只感觉浑身的力气在咳嗽这件事上花完了,浑身无力,忍不住软软靠在雕花床栏上,阖起眼微微闭目休息。
没一会,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小皇子已经被她气走,接下来的会是谁呢?
季小安颇为疑惑地看向门口,日光太大,刺眼得季小安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就在这一瞬之间,他就感觉自己被人粗暴地拖了起来,一个太监指挥着两人,毫无章法地架着他就走。
季小安本就浑身虚软,毫无招架之力地被人拉开被子,从被子里拽出来,长发也没束,就那么松松垮垮地散落在面前,颇为狼狈,尤其那拖她的两人力道之大,将她的手腕攥得生疼,毫不顾忌季小安的身体。
季小安被人架在半空,微微喘了一下,微微提气质问道:“你们是何人?怎能在此造次?”
那太监抬起头,季小安透过散落的黑发间隙之中,扫了一眼,只觉得眼熟。
那不就是小皇子还小时,她找他买棉衣的势力太监吗?不知怎么到了此处。
“不是造次,季公子,这是陛下是圣上的意思啊。”带头的太监双手作揖,向天上拜了拜,“奴才哪敢自作主张。”
小皇子?他怎么会突然对自己这般……
“陛下说了什么?”
“陛下说,给您呐,换个地方清静。”
——不过是希望陛下给子安一个清静罢了。
季小安猛然想起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气话,没想到小皇子竟字字句句记在心头,甚至不惜如此报复自己。
季小安得了太监阴阳怪气的回答,眼眸一黯。枉她之前对小皇子十多年的情谊……
“既然陛下如此交代,子安自然不敢违抗圣明,”季小安挣了挣两旁太监的手,却没挣开,“子安能自己走。”
太监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下,见季小安一身病容,连站着都颇为费劲:“奴才这是怕累着了季公子。”
看皇上刚才怒气冲冲地模样,再瞅瞅眼前这个季公子,衣着简单,发饰朴素,瘦得不成模样,尤其还一身病容,虽然头发挡了脸,看不清面容,但透出的部分皮肤很是苍白。
这种事,他看多了,一看便是陛下不耐烦了,在陛下那失了宠的。
这不,正要带去一个小偏殿了?
太监心理并不把季小安当回事。
“这便带走吧。”太监一声令下,两个人拽着季小安就走。
“哎,你们咳咳……”季小安被拖着双臂,浑身无力,甚至来不及穿鞋,一双脚不得已赤足拖在地上,几乎半个身子被人拖在地上,就这么被拖了一路。
天气渐凉,她又穿得单薄,事出突然,连外套都来不及加一件,便被拖出了门,冷风嗖嗖往季小安脖子里灌。
皇宫本就大,这次不知小皇子是被季小安急狠了,还是真厌弃了季小安,竟把季小安安排在一个极偏极远的殿中。
走在最前头的太监刚一踏进屋内,便忍不住嫌弃地用手挥了挥,这屋子里很久没人打扫,泛着一股潮味,在冬日的光束下,也能看见空气中的灰尘上下飘荡。
“这……地方,啧。”太监感慨一声,连在里头多待一息的时间都不愿,赶紧指挥着两人往塌上随便一扔,便赶紧跑了。
“咳咳咳……”季小安本就咳嗽,这地方空气污浊,刺激得她喉咙更痒,忍不住咳得更加频繁。
被重重扔在木头塌上,底下连个软垫都没有,季小安只感觉被摔得浑身都疼,嘴角不小心刚刚磕到了床柱上,磕破了一层皮,生生的疼。
季小安:系统儿,小皇子这是不爱我了吗?好伤心啊。
系统:……完全不知该怎么安慰。
季小安:不过终于不用演戏了好开心嘻嘻嘻。
“咳咳咳……”季小安和系统对话间,可能又是大悲大喜,禁不住又咳了几声,这一次,再摸怀里的帕子,发现不知掉在哪了。
算了,她干脆撸起袖子,往嘴上随便擦了两下,袖子上又沾满了血迹。
盯着血迹看了一会,感觉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季小安才愣愣地,用一只手撑着身体,一点点坐正,勉强靠在床踏的墙上。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幼时的小皇子,也是在如此破落的殿里,小小的身子总是靠过来,想尽办法地给她取暖。而她,用尽身上所有银子买了棉衣,最终也只舍得穿在了小皇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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