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行,小皇子并未做掩饰,只因他自小从季子安同吃同住同行,并未发现不妥,自然也未作防备。没想到季小安与皇帝同坐车驾之事之事,很快在宫中传来,留言甚至传到前朝官员之间。
有关帝王断袖,季子安狐媚惑主之事,更是私下被人诟病。
祸不单行,恰逢此时边关混乱,有匈奴前来作乱,国土边境无法安宁,情况岌岌可危。人心惶惶,有民间流言道,皇帝行为不端,导致世间阴阳失调,更兼身边有魅惑君心的灾星,引起神灵震怒,唯有皇帝下罪己诏,请求上天赦免,方可免去灾祸。
边关混乱,小皇子案几上关于前线的折子一堆堆搁着,几乎快堆成了山,偏偏小皇子此时还焦头烂额,新君刚刚上位不久,手上没有一个可信任的将才之人,朝中官员更多的选择求和,为求自保,不愿出战,此事流言纷沓,小皇子心力交瘁,自顾不暇。
伺候的太监又抱着一堆成了山的折子进屋。
这次他有些犹豫,小心翼翼地弓着腰:“不知这类折子,应当放在何处?请陛下明断。”
“明断明断,放个折子的小事还要朕明断!”小皇子“啪”的一声扔下手中的折子,口气有些暴躁,他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折子,翻开一眼,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都是些让他处决祸星季子安的请求。
小皇子重重将那折子仍在地上,又觉得不解气,上去碾了几脚。
“以后这种折子,都给朕扔了!全部!不用呈上来了!”小皇子气得浑身发抖。
这些人!
怎如此愚蠢,他处决季子安,那一切都能解决了?那他养着这些朝臣有何用?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太监以头扣地,战战兢兢,几不成言。
“陛下,使不得。” 毁了奏章既不符祖制,亦不能解决问题。
季子安突然插言。
她本就在寝殿之中,小皇子不知为何,总将国事放在寝殿中批阅,又喜欢坐在她身侧。这一番风波,季小安虽躺在床上歇息,但都看在了眼中。
究竟什么奏章让小皇子如此生气?
季小安怀里抱着暖炉,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捡起地上那本奏章,拍了拍上面的灰土,翻开就看。
“子安你别——”小皇子着急阻拦。
季小安却躲开了小皇子想夺下奏章的手,兀自埋头一行一行地读了下去。
无非是季小安不知廉耻,勾引圣上,魅惑君主的骂名。
季小安一手捻着奏章,一手细细读着,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全程带笑。
看完了,就对上了小皇子满脸紧张地注视着她的目光。
“未曾想,子安成了这般之人。”季小安合上手中奏折,微微勾唇,看似极不在意。
拿着奏章的手,却紧绷着,骨节都透着白。
“子安,不是这样的……”小皇子连忙解释,生怕季小安再想不开,“那些不过是那些老匹夫胡乱写的。”
“子安自然知道,子安从不愿承欢君下,只是有一点,他们写的真对。”
季小安一反从前漠视的模样,看着手上的奏章,眉梢眼角带着笑,反常的模样让小皇子更为慌张:“什么?”
季小安的眼神晶亮:“赐死子安。”
“不可能!”小皇子未曾多想,断然拒绝。
在他心里,从来都没想过这种决定。
季子安又怎会认为他会杀他?
“唯有如此。”
“子安知道此举荒唐了些,可唯有此举,才能平民心,抚民愤。”季小安冷静地一点点给小皇子分析着朝堂的变化。
民间有愚昧之人散布谣言,而更多的人却因为谣言举棋不定,陷入惶恐之中。
一国之君遭人质疑,威信下降,所思所想,皆为人质疑,朝中官员定然不服,国内朝堂混乱,无法攘外必先安内,其结果,国内朝堂分崩离析,后果不堪设想。
而他季子安,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牺牲一人,便可使朝堂安宁,稳一时之乱,在君王眼中,应顾全大局,牺牲一人罢了,理应选择如此。
季小安掏心掏肺,对着小皇子侃侃而谈,事无巨细地分析着当下局势,行为举止不慌不乱,宛如他们谈论的不是季小安的自己的性命,而是儿时的小事那般无足轻重。
小皇子却全然没听进去,只是坚定又清晰道:“我不会杀子安。”
“若是定要杀一个无辜之人来抚平民愤,那朕要来何用?”小皇子放下手中事务,贴着季小安,坐在她身侧,神色郑重,“难道前朝官员每每怀疑一人的灾星,朕就要杀一人吗?”
“子安,你也不是无足轻重的,在朕心底,你与朕的江山并重。”
“无论这朝堂如何,这天下如何,朕绝不牺牲你。”小皇子伸手握住季小安的手,手掌温暖,那力度里是满满的坚定。
季小安缩了下手腕,却没有从小皇子的掌心中挣脱。
最终她长睫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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