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曼云从信封里取出一沓照片:“你若认为我在污蔑她,那你看看,这样的女人,是不是配得上你哥哥,是不是配给我姜曼云当儿媳妇!”
苏默颜还是没看照片,盯着姜曼云问道:“那什么样的女人才配给您当儿媳妇?像您这样精明强干的?还是有着绝色容貌,温婉可人的?又或者是……”
“够了!不管是什么样的,肯定不是你这样的!纯粹就是废物一个!”
“曼云!不可以乱讲话!”南宫月见苏默颜的脸煞白,只觉得事有不妙。
姜曼云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苏默颜轻声说:“妈,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因为我没办法像您要求的那样完美。让您失望我很抱歉!可就算如此,您可不可以稍微公平一点?哥哥是您的孩子,我也是。可从来,您的眼里只有哥哥,而没有我!咱们之间的话题,除了哥哥,再无其它。您永远都是在说哥哥如何如何,哥哥怎样怎样……您知不知道我有时候很嫉妒哥哥?哪怕你们见面就吵,我也嫉妒!因为,我连跟您吵架的资格都没有!可是妈,我已经非常非常努力了……您可以对我的努力视而不见,但请您别糟践它,行吗?”
“你的努力?你的努力就是成天摆弄那些花花草草?”
“以我这样的身体,还能做什么呢?难不成,您还期望我像您一样,驰骋商场,杀伐决断?不,那不是我能做的事。那些事需要旺盛的精力,也是个熬人的脑力活,我这半死不活的人,是没资格的。”苏默颜眼里的悲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讥诮的寒光,“我愿意和那些花花草草相伴,因为我们彼此需要。还是那句话,您可以对我的努力视而不见,但请别糟践它。”
“真是可笑!自己不长进还要求别人高看你。哪有这样的道理?”
“是没有这样的道理。”苏默颜笑得刻薄而心酸,“就像这世上不该有看不起自己孩子的母亲一样!”
姜曼云水润的脸瞬间结了冰:“你这是在怪我?”
苏默颜睫毛轻颤:“我哪儿敢。我不过是如实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而已。”她起身弯腰:“我想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没别的事,我就回息园了。”
“慢着!”姜曼云厉声道:“你说话越来越没规矩,越来越放肆了!”
“或许我是没规没矩还很放肆,可那也是因为您从来就没教过我规矩,所以我也只学会了放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了苏默颜的脸上。“那我今天就来教教你规矩!”姜曼云说完,回手又是一耳光。
“姜曼云!”方蔚然出现在门口。他恨自己来迟,眼睁睁看着苏默颜挨了两耳光。他冲进房间,把苏默颜护到身后:“默颜做错了什么,你要打她?”
苏默颜歪着头,好半天没动,只用明澈安静的眼神盯着眼前那个被她唤做母亲的女人。她眼里无泪,只有亮光在闪闪烁烁,明明灭灭。她看看方蔚然气得变形的脸和愤怒的双眸,若无其事地说:“回家了。”
“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再对她动手,休怪我不客气!”
“你有什么资格不客气?我管教自己的女儿,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
“对你我而言,我们彼此都是外人。可默颜对我来说,是姐姐。自己的姐姐被人欺负了,难不成我这做弟弟的要坐视不理?”
“也就她这没出息的,才会拿你当弟弟看,我可从来没承认过你是苏家人。”
“我需要你承认么?大哥说过,我,方蔚然,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入户籍随他姓苏,成为苏家的第三个孩子。你听清楚了?是姓苏,不是姓姜,所以,你这姜姓的才是外人,你根本就管不着我。”
“你要姓什么,跟我也没关系。只是,你最好远离凌枫,别拖累他。”
“大哥早就和你断了关系,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我?一个连插嘴都没资格的外人?笑话!”
“瞧瞧,苏默颜你瞧瞧,瞧瞧你交的这些人!目无尊长,不懂礼数,都是什么玩意!”
苏默颜的眼里竟隐有笑意。
“我方蔚然从小在山里长大,性子是野了些,可待人接物该有的礼数和教养丁点不少。倒是你,身为人母,却从不尽责,担不起别人的尊重。我这样跟你讲话,都是给你面子了,可别不知好歹。”
“一个来路不明的乞丐,也敢如此口气跟我说话!反了天了!”
“说了又怎样?要是我把今天的事告诉大哥,你说他是像上次那样暴走,还是说连本带息算总账?要真如此,你可就太难看了!”
姜曼云的脸僵了。
苏默颜轻声说:“别说了!”
方蔚然气道:“你这傻瓜,不知道躲?”他怒气难消,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是挺傻挺可笑的。”苏默颜擦去口红,拔掉发簪,让头发自由自在的散落在身后;又摘下耳环扔在茶几上,然后脱下大衣和高跟鞋丢到垃圾桶旁。
南宫月的神色变了几变:“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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