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过。”
姚梦芽躲开她探究的眼光:“咱们抓紧时间,我朋友是个大忙人。”
苏默颜也不追问:“是要抓紧。给他看完病,我也要去赴约。”
“和谁?”
“我约了墓园的爷爷喝茶。”苏默颜漫不经心地说,“我请他给我讲萧暮雪的故事。”
姚梦芽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若要听,我讲给你。找他干什么?”
苏默颜还是那副悠然的神情:“在这件事情上,我信不过你,还有君少,包括姚慕白和叶寒川,以及任何一个和楚萧夫妇相交甚笃的人。”
姚梦芽呆了几秒才说:“我不会骗你的。”
“嗯,你是不会骗我,你只是不愿意跟我说实话,我理解你。”苏默颜玩着手指,“所以我不为难你,自己找人问清楚。”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就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她。”
“你就是你,是苏默颜,怎么可能是萧暮雪?”
“最开始我也这么想。这天底下一模一样的人多了去了,我和萧暮雪不过是凑巧罢了。可是后来,我改变了想法。若我只是苏默颜,跟萧暮雪没关系,那为何我的梦里,总有楚星河的墓碑?”苏默颜从随身带的小包里取出一张画像,“这个人,可是楚星河?”
“你怎么会有楚老师的画像?他的墓碑上并没有贴照片。”
“那天从墓园回去后,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终于看清了那个总是背对着我的男人的脸。他泪意盈盈,温柔至极,伸手向我的时候笑着说,暮雪,你回来了!我终于等到你了!他我抱在怀里,将一朵栀子花插在我的鬓边,又说,栀子花年年都开,你却一直不来。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我靠着他,竟没有丝毫的陌生感,也没有觉得讨厌,只有温暖,只有安心,只祈求再也不要分开!他牵着我的手,走过很多我从没去过的地方,累了就躺在草地上看满天星斗。我问他我叫什么名字?他将一颗幸运星放在我的掌心说,你这傻瓜,你是我楚星河明媒正娶的妻子,萧暮雪。我的墓碑上刻着你的名字,你怎么都忘了?我说,可他们都叫我苏默颜。他笑了笑没说话,只轻轻吻了我。这时,下起了鹅毛大雪,他就慢慢消失在雪中了……我从梦里醒来,手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你可能不知道,到了这个季节,没有任何东西任何办法能让我的手保持温暖。可那天晚上,我的手心竟然热得发烫!后来,我就照着梦里人的样子画了这张像。”
姚梦芽形容不出内心的感动与震撼:原来,这世上有一种人的爱情,真的可以死生相随!
“也许你又要说,是我的记忆混乱了。我承认,我的记忆总是出现这样那样的错误,我也曾相信你们说的话:我跟萧暮雪,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生命体。可那晚之后,我不再这么认为。我坚信,楚星河对我来说,绝对不是陌生人。”苏默颜的手指划过楚星河的脸颊,眼里温柔泛滥,“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能让我如此心安!”
姚梦芽轻声说:“楚老师是人中龙凤,可惜,天妒英才!人间留不住他。”
苏默颜淡淡地笑了:“这律师的嘴巴,果然是最严实的。”
姚梦芽指着警察局的方向说:“过了这条街,就是我朋友上班的地方,很快就到。”她疾步朝前走去,暗自衡量这件事的厉害关系。
苏默颜收起画像,紧走几步牵起她的手:“都不等我。就这么着急去见他?”
姚梦芽笑骂道:“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刚到警察局门口,遇上了从胡同回来的方宇墨。姚梦芽见他双眼红肿,像是刚哭过,心里一颤:“你怎么了?”
苏默颜慢悠悠地踱步向前,看街景去了。
方宇墨嘴唇翕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眼里有泪,却不敢让泪掉下,就那么呆呆地,傻傻地,痴痴地看着姚梦芽,看着那张被自己亲过吻过的脸。
姚梦芽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站着,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人来人往的街头,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后来,姚梦芽回忆当天的情景,才恍然惊觉:那些被她封杀多年的情感,就在那一刻,再次破冰而出了。
风,渐渐小了,也不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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