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轻我的,又何止是你?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要方子,要这么大费周章。”
“我虽自视甚高,却也有自知之明,不至于高估自己在你心中的分量。当年萧月茹那样逼你,萧家三条人命加上叶寒川的情分都没能让你说实话,我跟你的交情不过是泛泛,我拿什么说动你?金钱?你不爱;权利?你不喜;地位?你不屑。唯有情义,是你的软肋。”
“所以你在目睹我救了小贱后,想对我下手?不曾想阴差阳错,惊走了萧月茹派去杀我的人,反倒救我一命。可为何这十年来,你没有动作?”
“你失了记忆,我不确定你是否还记得药方。这十年里,秋哥的健康状况良好,我对那药的需求也就没那么急迫。说来也巧,在你恢复记忆后不久,秋哥就旧病复发,情况越来越不好了。我只得借他人之手,逼你做回萧暮雪,记忆你的过去。”
“那你为何不对我下手,要去折腾毫不相干的麦家铭?该不会你最开始是想对梦芽不利?”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老刀确实是我指派给萧月茹的,可我最初派他去的目的,是想用他的奸猾监视萧月茹,刺探她对药方知晓的程度,我万万没想到她会利用老刀的赌技去陷害麦家铭。”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麦家铭的死,你脱不了干系。”萧暮雪的脸色阴沉,“顺便问问,当年是不是也是你指使小玲珑给小贱下的药?”
端木柔眼睑下垂,妆容精致的脸上笑意柔柔:“事关端木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咱们今天不讨论这个。”
“那就是了。我果真没看错,你才是端木家心机最深重的那个人。我大胆猜想:当年他们兄弟反目,也是你挑拨的结果。追杀剑霜的人根本不是小贱派的,而是你借了他的名。那些杀手中有小玲珑的父亲,他的死和小贱无关,应该是剑霜动的手。你却又颠倒黑白,把这笔账算在了小贱头上,还挑唆小玲珑复仇。”
“女人太聪明了,就不可爱了!” 端木柔端详着萧暮雪,“不过,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如果可爱就是任人宰割,被人践踏,我宁愿嚣张跋扈,牙尖爪利。只是有一点我想不通:你既然要杀剑霜,干嘛又把财产转给他?是补偿,还是拉拢?应该是后者的概率居多。在你而言,不管是借小贱的手杀了剑霜,还是借小玲珑的手除掉小贱,都是好事。等只剩一个人了,你再出手对付,这端木家可不就是你的了?说到底,一枝独秀才是你最终的目的?”
“你倒了解我!若不是这敌对的立场,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知己。”
“我视你为友,是你要与我为敌,伤我害我。我就不明白了,在剑霜和小贱心里,你可是可亲可敬的大姐。又为何如此?”
“明明我才是端木家的老大,可在父母心里,他们才是最重要的,还事事压我一头,这就是他们的罪!”端木柔倏地变了脸色,“论智商,我不比他们差;论手段,我高他们一筹;论付出,我比他们都努力。可凭什么剑锋生下来就是继承人,而我只能躲在他的光环下生活?”
“仅仅为了证明你比他强,你就不顾骨血亲情?我还真是看错了你!你不用惦记那药方了,我是不会给你的。”
“你可别逼我!别以为有剑霜撑腰我就不敢动你!”
“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痛下杀手,何况我这个外人?你想杀便杀,只是我得提醒你,我要是死了,端木家祖辈积攒下来的财物可就没人知道了。”
“别拿那玩意来要挟我。我的钱够花了,用不着再贪那些看不见的。再说那项链是假的,只是做工精致,足以乱真,根本就没用。”
“若我没见过真的,又怎么做得出这假的?听说,谁拿着项链,谁就有权力号令端木家的一众人等,如同老太爷在世,任谁都不得有异议。”
“死人是不能发号施令的。”
“你不会杀我的。我死了,祝老师也就命不久矣。你是要拿他的命来跟我换?”
“你吓唬我?没有你的药方,秋哥也不会有事。上天入地,我都会救他!”
“怎么救?换个心脏么?可行的话,你早就做了,又岂会等到现在。若强行为之,你就不怕他下不了手术台?其实你比谁都清楚,没有对症的药,他最多还能活一年。”
端木柔凑到萧暮雪面前,目光中煞气渐浓:“别挑衅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她笑了笑,手指轻轻拂过萧暮雪的脸颊,“你说,这张脸上要是多了几道伤疤,还有没有人喜欢?”
萧暮雪拔下发簪扔过去:“甭客气,你想怎么划就怎么划,没人拦你。”她的语气极为冷淡,“你应该也没少跟萧月茹了解我,怎么还会做伤害君少的蠢事?”
“我可没觉得自己蠢。在你的感情世界里,从前是楚星河,可他早早地出了局。你又视剑霜为兄,没有男女之情。只有君无双,他才是你挚爱的人,也只有他才能让你打破誓言与禁忌。”
“你错了。”萧暮雪的眼神荒凉,“我挚爱的人,从开始到现在,都只有我的丈夫,楚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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