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新生儿保育箱前,看着相拥在一起的男女,淡淡开口:
「老公,虽然我知道孩子出生你很激动,但你也不能认错老婆呀。」
「毕竟,我还没死呢。」
1.
「妈妈...妈妈...」
已经记不清我是第几次梦见孩子出生的场景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小怪物从一个陌生女人的肚子里钻了出来,阴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对着我喊妈妈。
我再次大汗淋漓从床上醒来。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三个月前,我失忆了。
雇主罗蕊告诉我:我未婚,是她家的住家保姆。
当时我陪着罗蕊去植物园观光,我不小心脚下打滑摔了一跤,后脑勺磕在了一块岩石上,小命是保住了,但自那以后脑子好像不大灵光了,整日里晕晕沉沉的,记忆也变得非常暧昧。
不过罗蕊跟她老公商量后,并没有辞退我,不仅替我支付了全部的医疗费用,还让我继续留在别墅了工作生活,甚至在知道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后,还特意委托郑医生为我诊疗。
罗蕊让我称她为「罗小姐」,说显得更亲近,虽然罗小姐时不常会冲我发脾气,但是我能理解,一是幸亏她,我才能住在这栋别墅里,衣食不缺、生活自在;二是怀孕中的人情绪起伏大,也是很正常的事。
我内心一直很感激罗蕊,只到无意间听到一通电话。
夜里突然起风,我想起来先前收拾主卧时窗户好像没关,担心罗蕊着凉,便起床披着衣服走向主卧。
房门没有关紧,灯已经熄了,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确认一下时,却听到屋里传来罗蕊带着调侃的笑声。
「你该不是心软了吧?还是说你真的爱上了罗蕊那个蠢女人?」罗蕊好像是在跟人打电话,我本不该偷听的,但是『罗蕊』两个字将我钉在了原地。
她自己不就叫罗蕊吗?为什么叫自己那个蠢女人?会有人这么称呼自己吗?
怪异极了。
「哈哈哈...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会对那个女人动心,影响咱们的计划,还有三个月孩子就能出生了,你只要能让她保持现状就行...没死...便宜她了...等孩子出生...」
她似乎是钻进了被子里,后面的话断断续续听不真切,仅仅这短短几句话,惊得我捂着嘴,僵立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出。
我凑近一些,想接着听下去,屋里突然一点动静都没了,我正猜想可能是她挂了电话,不经意间低头,却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暴露了!
走廊的壁灯亮着,她屋里却一片黑暗,如果门口有人,通过门底的缝隙完全可以看到。
我一瞬惊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再跑那就是欲盖弥彰了,于是我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声音如常地问道:「罗小姐,你睡了吗?」
门内没有回应,但我知道罗蕊此刻就在门后,我强装镇定,压着声音接着说道:「罗小姐,外面起风了,我记得你房间的窗户没关,我过来看看。」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我硬着头皮拧动门把手,假装不知道里面的人是醒着的,试图进屋去查看。
「我已经睡了,窗户也关了,回去睡吧。」在我即将跨进门时,罗蕊冷冰冰地声音终于响起,我停下脚步,道了声晚安后重新关好门,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反复咀嚼着刚刚听到的那几句话,心中愈发不安。
其实,我最近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起初从罗蕊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份和所处的环境时,我并没有对她的话产生过任何怀疑,因为她看起来是和善的,而且对我也算宽容。
最关键的是在这座据说是富人用来疗养的孤岛上,我只认识她和时不时过来诊疗的医生郑昊。
关于我的身份和致使我失忆的那场意外,两个人的说辞没有任何出入,完全对得上,所以我很轻易就接受了现状。
但是,莫名的违和感一直存在。
按照他俩的说法,我是罗蕊夫妇高薪聘请的佣人,专门照顾在岛上待产的罗蕊,但是且不说我的手比罗蕊还要白嫩细滑,就是做家务时我都是无从下手,异常的陌生。
罗蕊之前还安慰我说,是失忆引起的,让我不要多想,只要我还能帮她好好做饭就可以了,清扫的事情她再雇钟点工来做就行了。
说来也奇怪,别的事我真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偏偏在做饭这件事情上好似有肌肉记忆,特别拿手,营养均衡,色香味俱全。
罗蕊每次都吃得赞不绝口,说就是因为我的厨艺她才舍不得辞退我,让我安心在这里工作生活,等彻底好起来了再做打算。
当然,我也问起过我的亲友,当时罗蕊拿着薄薄几张资料,满脸同情地跟我说我是个孤儿,是在福利院长大的,没有什么亲人,至于朋友关系她作为雇主也不是太清楚,只能等我自己想起来了。
所有的说辞都没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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