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的身前,居高临下:“你倒是忠心。
”\n 他的语气缥缈不定,猜测不透是贬义还是赞扬,秦墨瑶更坚信前者。
\n 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心思不好猜。
\n “圣命难违,奴婢贵为臣,应当为皇上鞠躬尽瘁。
”秦墨瑶声音铿强有力,脊背挺得笔直,匍匐在地。
\n 皇帝盯了她片刻,并不着急让她起身,而是转移话题:“听闻陪陵殿试,你表现张扬,倒是招来不少非议。
”\n 秦墨瑶低头不言,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皇帝后面还有话等着她呢。
\n 果然,皇帝突然沉了声音,“你可知破坏陪陵殿试,可是对先皇的大不敬,仅凭这一条罪责,朕就可以命人摘了你的脑袋!”\n 古人讲究百善孝为先,皇帝注重孝德,许是有人以此为计,在皇帝面前作了文章。
\n 秦墨瑶见招拆招,既然背后使坏之人欲以孝德压她,她亦不妨利用孝德脱罪。
\n 秦墨瑶骤然潸然泪下,声音怜悯:“皇上明鉴,奴婢并非有心破坏殿试,而是为先皇担忧。
众人皆知,我大齐上下一向重视孝仁。
历代先祖立下陪陵侍女这一项规矩,是为了弘扬孝德仁义,以彰显我大齐风气底蕴。
既然陪陵侍女要通过考核之后,才能服侍先皇,定然是为了防止污秽之风染了圣心。
”\n 秦墨瑶微微直起身,用余光打量皇帝的神色,见他拧眉深思,似并未大怒,她乘胜追击:“陪陵殿试定下的规矩,定然会与现实有些冲突。
但重在体现孝意,只要孝德到位,先皇满意,过程兴许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n 秦墨瑶忽然哭得更加可怜了,“皇上,奴婢已经身为人母,怎会不理解晚辈对长辈的孝心。
奴婢胆子再大,也不敢枉顾圣意,做出有所违背伦常之事,请皇上明鉴。
”\n 皇帝见她真情流露,不像是作假,骤然联想到暝王府刚出世不久的世子。
他不是顽固不化之人,他是皇帝,亦然是人父,对秦墨瑶的哭诉深有同感。
\n 不知为何,皇帝竟生出一丝不忍,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
其实秦墨瑶在殿试上的言行举止,细想之下,并未不妥。
只是负责监视殿试的皇后和众嫔妃有众多不满,碍于先皇威严,皇帝不能置之不理。
\n “万幸殿试并未造成重大影响,朕念你对先皇一片孝心,就降罪于你。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明日起,你务必要在先皇灵位之前,诵经念佛,以示忏悔。
”皇帝威严道,“当然,朕之前答应你和暝王之事,依然作数,就看你是否有能力办成。
”\n “奴婢谢恩,定然尽力而为。
”秦墨瑶以表忠心,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朝她挥挥手,命令她退下。
\n 秦墨瑶行礼完毕,转身离开大殿。
吹拂着冷风,她精神熠熠。
飞檐下,宫灯摇曳,风铃作响。
\n 远处,一人踏碎烛光,迎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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