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见了父亲,梦见了自己在山中读书,梦见了龙易飞,还梦见了研卿。
红色的盖头,红色的蜡烛,红色的床,一切都是红色的,洋溢着喜庆。他轻轻揭起盖头,研卿美丽的脸出现在眼前。他有些激动,手缓缓将研卿搂入怀中,这时龙易飞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他缓缓睁开眼,龙易飞正焦急地望着他,见他醒来,龙易飞高兴地笑起来。
“易飞?”黎庶虚弱道。
“黎大哥,你终于醒了。”
“这是哪?”黎庶问道。
“雪舞派雪山外的小镇,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了快四天了。”龙易飞说着便倒了杯热水过来。
“我不是在雪舞派吗,怎么到小镇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来到小镇的时候你就已经在这里了。”
“研卿呢?”
“不知道,你先喝点水。”
“你这次伤得有些重,雪舞派的弟子们带了好些灵草丹药过来,看来你需要好好养养伤了。”龙易飞喂了黎庶喝完水说道。
“那些雪舞派弟子呢?”
“我到了这里之后她们便全部回山里去了。哦对了,她们留下一封信,说是给你的。”龙易飞说着从怀里取出信递了过去。
不知为何黎庶有些紧张,拿着信半晌也不敢拆开,若不是龙易飞在一旁催促,他也许都不会打开。
“黎君见信佳。今朝我门派受损严重,师父被困于清心殿中坐死关,三位长老一死一伤一废,派内不稳,我只得留在派中代师父暂为掌管。封山在即,将君送出山亦是为君考虑。待得师父出关时,春暖花开之际,我们在小镇客栈再聚。勿念。”
信很短,黎庶却反复看了许多遍。他叹息一声,突然觉得有些累有些困。龙易飞只当他是重伤未愈,所以有些疲乏,便让他安心休息,自己独自出门去了。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的中午,黎庶暗自在体内运转了一下灵气,痛得他龇牙咧嘴。他自行探查一番后发现经脉又宽了些,只是经脉上布满了丝丝裂痕,看来需要长时间的调理才能好了。
外伤除了胸口和背上之外再无他处,经过几天修养,加上雪舞派的药膏,那几道伤口几乎痊愈。
他支撑着身体缓缓坐起,看到桌上的那封信的瞬间神色变得黯淡。
推开窗户,一阵冷风袭来。此时已是深秋,再过几日便入冬了,冷风如刀子似的有些锋利。
黎庶身子虚弱,经脉受损不能调动灵气御寒,便紧了紧衣衫,向着屋外走去。
刚出门黎庶就楞了一下,这家客栈上下两层,下层烧着两炉火,客栈老板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算盘——这是他与研卿歇脚的那家客栈。
信中说待到春暖花开之际,在小镇客栈再聚,那客栈必然是指这里了。
只是黎庶知道,虽说春暖花开已不遥远,但若是雪上清坐死关不出,那研卿是不可能下山的。
龙易飞在下层发现了黎庶,便招呼着他到楼下的火炉旁坐下。
见黎庶闷闷不乐,龙易飞问道:“黎大哥,研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黎庶想了想后将雪舞派的事给他说了一遍说道:“雪前辈坐死关,不知何时才能出关。”
“管他的,当时秋老太婆为难我们的时候她都不帮忙,现在她坐死关和我们也没关系。”龙易飞冷哼道。
“秋源已死,以前的事就不提了。”黎庶淡淡说道,心中却是极为难过。
若是雪上清坐死关永远不出,那研卿岂不是永远不下山了吗?
他有些着急,立刻起身便向客栈外走去。
龙易飞拦住他问道:“黎大哥,外面都开始飘雪了,你现在伤势未愈不适合出门。”
“没事,我就出去走走。”黎庶笑道。
“别骗人了,我知道你和研卿肯定有什么,但是你现在伤太重,经脉已有裂痕,根本不能调动灵气,想要在这风雪中进山根本不可能。”
黎庶叹了口气道:“放心吧,我不进山。”
“那我和你一起,我放心不下。”龙易飞说着将桌上的斩空剑拿在手中,向客栈老板找来一件兔毛长袄给黎庶披上,两人这才出了客栈。
深秋时节按理说不会有雪,可因为此地靠近雪山,风中已经夹杂着细小的雪片。
黎庶身子弱,走得慢,龙易飞便在他身旁护着他,生怕他摔着。
二人顶着风雪走了一阵,黎庶剧烈的咳嗽起来。龙易飞劝他回去他却不听,执意向着雪山的方向而去。
两人又走了许久,终于来到雪山边缘,龙易飞就再也不允许黎庶向前一步了。
“现在雪山中的风雪比这里还大,要不了多久就要封山了。”龙易飞说道。
黎庶恩了一声,便望着雪山出神。
他如雕像般静静地站着,听着从雪山上吹下的风,感受着那雪,心中茫然。
现在要做什么?黎庶不知道。他感觉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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