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子还留着鼻涕,看起来憨憨的,可说出来话后原本热闹的宴席突然变得安静下来。连震一口将鸡腿吞下肚子的声音都能听到。
吴良子不傻,王下如此做,是因为他有着对自己父亲感恩的心,毕竟当时他一家四口都是父亲救出来的,也正因为如此才被针对。但是这个小城内都是梧州岛的人,其他人都没有被针对,这就说明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见吴良子脸色不愉,所有人都有些尴尬,一个老者举起杯子来尴尬笑道:“诸位,让我们敬少岛主一杯吧。”
宴席上稀稀疏疏地发出敬酒的声音,吴良子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连震吐出嘴里的鸡骨头,风言笑放下了筷子,源自在则是已经准备起身。
“王叔,你带我去你家看看吧。”说着便起身,拉着王下从宴席中走了出来。
吴伯和那两名弟子恶狠狠地瞪了在场的人一眼,立刻随着吴良子一起走了出去。
直到连震等人也都离开,宴席上的人才敢说话。
“这个人是什么情况,有毛病吧。”
“就是,这都多少年了,难道要我们一直记着那些死人,让梅月岛的弟子来欺负我们才对吗?”
“别管他,一个毛孩子,管他干什么。”
如此一帮人议论着,不满着,却忘了当年是谁拼死救了他们,又是谁护送他们来梅月岛的。虽然有一些人吐槽着,也还有一些人在叹息。
离开宴席的吴良子几人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们到达王下家里时已经被惊到了。
这是一间非常简陋的屋子,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整个屋子只有一间,在一方供着一个灵位,提名为的“恩人梧州岛岛主吴襄之灵位”,灵位前一个装满了香灰的香炉。另一边是张简陋的床,床单和被套都很旧了,还有些破洞。借着光能够看到,那床被褥中的棉并不是什么好棉。除此之外,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一个衣柜了。
吴良子蹒跚走了几步,无力地跪在那个灵位前,眼泪无声滑落。
连震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过了许久后,吴良子情绪稳定下来,亲自上了香后才问道:“王叔,王婶和哥哥姐姐呢?”
“哎,你王婶经过那个事后身体就有了病,前几年熬不过去走了。那两个孩子忍受不了梅月岛弟子的骚扰,都随着商队出海去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偶尔会托人稍些钱财回来,只是已经有两年没有消息了。”
“大叔,你就没有其他亲人了吗?”风言笑问道。
“几乎都在那场灾难中走了,原本有几个亲戚,可都因为怕被我连累疏远我了。”
“难怪今天你出事没有人帮你。”风言笑说道。
吴良子郑重说道:“谢谢你,王叔。”
王下愕然地看着吴良子,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常年漂泊居无定所,都没能给家父设灵位,谢谢你。”吴良子说着便想下跪,被王下拦住了。
“少岛主,我可受不起啊。虽然我没什么本事,懂的道理也不多,可岛主当时是为了救我们才会遇难的,这起码的感恩我还是知道的。只是我不能跟随在少岛主身旁照顾,只能为岛主设一个灵位。”
吴良子眼圈微红道:“这就足够了,谢谢你王叔。”
连震看得直摇头,他们四人中源自在的身世罪过凄惨,其他人都有着难以启齿的过往,毕竟说一次心底的伤疤就被揭开一次。
忽然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连震回过头去看到身后的阵仗后,心知麻烦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身后的人举着火把,大约有四五十人,清一色着梅月岛弟子的服装。领头那人眼中有着怒火,可更多的是轻佻,正是晋公子晋越。
吴良子等人也反应过来,将王下护在身后,面对着晋越。
“听说你们打了我的下属?”晋越轻蔑道。
“是我打的,怎么了?”吴良子站出来说道。
“梧州岛沉入海底,若是没有我梅月岛的照拂,这些人哪能活到现在?你倒是不记恩,还打了我的下属,这是什么意思?当我梅月岛怕了你逍遥四散人吗?”晋越冷冷喝道。
“承蒙晋岛主关怀,能够接纳梧州岛的居民,在下感激不尽,可若是挟恩图报,这难道是晋岛主教你的?”
“笑话,他们来了我梅月岛,就是我梅月岛的人,我想打想骂关你什么事,有本事你自己去找个岛屿,把他们都接走啊。”晋越嘲讽道。
源自在闻言握紧了腰间的短剑,随时准备出手。
吴良子拦下他说道:“晋越,我看在晋岛主的份上不和你纠缠,也请你放尊重一些。”
晋越闻言不由得一阵气恼:“晋岛主晋岛主!那个黎庶也是,你也是,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上,把他们全部抓住!”
话音刚落,那些梅月岛弟子一拥而上,便将几人包围起来。
这里是居民区,吴良子几人根本不敢真正放开手脚,生怕毁了这附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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