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泡了热水脚,舒舒服服的躺到被窝里抱着说悄悄话。
在这千家万户团聚的大年夜,依旧有些人在外漂泊,流浪街头,忍受着寒风的肆虐,饥饿的折磨,明明有家,却不能回。
没错,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小花的亲爹许大奎!
望海县县城的一条烟花巷子里。
因为过年,这些沦落风尘的女子们,今夜也破天荒的早早打烊不再接客。
一年忙到头,对各种各样的恩客赔着笑,曲意逢迎,百般讨好,忍受千万羞辱,万般玩弄,不过是因为自己命苦,没有傍身的技能。
只能靠着这尚且年轻的皮肉和可以拿出来的姿色来兑换银白之物,养活自己,多多少少攒点银子,留待他日年老色衰之际养老度日之用。
所以,烟花巷子里,从来就没有善堂。
不会因为你是熟面孔而让你白吃白住白玩,你身上的银子花光了,就要被赶出来。
就是这么现实!
何况今夜还是大年夜?所以,许大奎在这里接连住了将近三天,到了除夕夜的这天上昼,带出来的碎银子全部花光,被老鸨带着两个鬼奴给赶出来了。
从晌午开始,街上的大小铺子全都关门了,就连路边摊都消失不见。
许大奎又冷又饿,在街上流浪,路边地上有人掉落了一只包子,不是很脏,沾惹了一点灰土。
许大奎刚要上去捡,就被拐角里冲出来的一个乞丐给抢了。
“这是老子的地盘,你滚远点!再看到你跟这晃悠,打不死你!”
那个乞丐抢了包子,还恶狠狠的瞪了许大奎一眼,还发出了警告。
许大奎的暴脾气也上来了,硬起脖子道:“这是你家的地儿?一个穷叫花子还跟许爷这装……”
许大奎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那个乞丐拍了下手,从四面八方突然就涌出来五六个乞丐。
一个个都是年轻的壮汉,只是穿的很狼狈,褴褛。
被这么多双凶狠的眼神包围着,许大奎有种被狼群盯上的恐慌。
他吓得赶紧拔腿就跑,跑出几步停下来,朝身后那几个乞丐吐了口口水,“一帮臭叫花子!”
“合着你不是?”对方中有人朝许大奎这边提出了质问。
许大奎怔了下,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老子才不是呢,老子有家……”
“你有家你咋不回?你有家你还在街上跟咱抢包子?死鸭子嘴硬!啊呸!”
对方的一口唾沫也吐了过来。
许大奎气个半死,咬咬牙转身一溜烟跑了。
等到他跑开了,这边先前捡到包子的那个叫花子把包子上的灰土掐掉,递给其中一个人:“快些拿去给孩子吃。”
另一人接过包子,眼圈红了,“大哥,多谢你……”
“咱都这样了,用不着说感激的话,赶紧的把包子给孩子吃下去,孩子都饿好几天了……”捡到包子的那个乞丐道。
另一人点点头,赶紧把包子揣进怀里贴身收着,转身跑开了。
捡包子的乞丐又跟其他几个人道:“你们跟两个人过去,别让包子又被人给抢了。”
立马就有两个人跟上去了。
剩下的三个人围到捡包子的男人跟前,“大哥,咱往后的日子可咋整?真的就这样在望海县城流浪,真的要做乞丐吗?”
被称之为大哥的男人望了眼这四下空荡荡的大街,以及那些紧闭着门窗的铺子,虽然眼中也是掠过一丝忧色,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另一回事。
“不会的,你们放心吧,这几天只是当咱抵达望海县的时候刚巧赶上过年,等到过完年了,这些铺子都要开张,到时候大哥我一定能找到差事做,咱就有钱买米买油,给孩子买药了。”他道。
其他人都点点头。
又有个人道:“这望海县当真富庶,你们看这县城的铺子,那么多,那么高,大多都是两三层的,都快赶上咱天海郡了。”
又有个人道:“听说这望海县可是那位护国大将军的老家呢,出了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牛比人物,肯定能照顾自个家乡啊,只是苦了咱,也坑了咱!”
“是啊,都怪那个护国大将军,原本咱还以为他赶走了无恶不作的郡守吴雄父子,咱天海郡的老百姓从此能锅上好日子了,没想到,竟然是赶走了一条狼,却进来一头虎……”
“二弟,三弟,你们少说几句,小心祸从口出!”被称之为大哥的男人落下脸色来警告。
其他两个人立马闭紧了嘴,不敢多言。
大哥又有些于心不忍,抬手拍了拍他们两个的肩膀,“再忍耐两天,等到过完年就好了……”
……
“阿嚏!”
骆风棠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这让身旁刚刚有点睡意的杨若晴顿时就清醒了。
“咋回事?咋也打喷嚏了?难不成受凉了?”
杨若晴翻身坐起,关心的问道。
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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