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晟为了不让父王寻到自己,便带着黛长安来到了他们曾经的故地——“司音阁!”
司音阁处在凡间临界于神界的幻境之中。
此地内外有三层结界防御以及不固定空间干扰,只有非常熟悉此处结界的人才能进入,然而真正知晓此处的也只有江晟和黛长安二人。
司音阁外是空明清幽的花径小桥,内部则是一方安逸庭院。
娴静的院落里坐落着三间朱楼碧瓦的典雅屋舍,位于正中的是正厅,以往江晟和黛长安下棋书画便在此处。
这左右两边屋宇便是二人各自休憩的屋子。
迈入司音阁,便能听到这世间最美妙的音律——“玄境音铃!”
玄境音铃不光能奏出世间奇曲,还有凝神聚气之效。
刚入司音阁,一串悦耳音符便传入耳畔,每每听到这声音,江晟的心总会平静不少。
他扶着昏迷的黛长安在院中一方长椅上躺下后,便长舒了一口气,也在她身侧坐下。
这庭院中的两把藤木椅,是江晟照着李老院子里的那把藤木椅做的。
黛长安化为凡人的每一世,江晟都会在她的原生家庭里找出一件值得纪念的东西,将其安置在司音阁。
他也不知自己何时有了收藏旧物的癖好,或许也是想,等黛长安真正恢复记忆后,还能看到些许曾经的影子吧,这种种回忆痛苦也好,辛酸也罢,都是她的过往和经历,于江晟而言,遗忘太过于可怕,因为他被黛长安遗忘了整整三千年。
所以在他看来,即使有些记忆是痛苦的,是不堪回首的,但也正是因为经历才让一个人变得鲜活饱满,所以他希望她记着过往的每一个经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即长长吐出。
精神放松下来后,身子的疼痛感也真真实实的袭来。
他很累,累到眼皮都有些快要合上了。
不过还是在闭眼前,解了黛长安的神力束缚!
黛长安刚一睁眼,便警觉的从椅子上起身,一双水亮的眸子,带着无限惊惧的神色盯着江晟。
“对不起,这次是我失言了!”江晟看着她,神情语气皆含着歉意,若他知晓黛长安此番会遭遇不测,他从一开始就会放弃飞升!
黛长安怔怔的站着,眉眼里却有氤氲的水气泛出。
“怎么了?”江晟不安的扬眉。
就见她抬手指着他胸口两道伤痕,哽咽道“你流血了!”
江晟哦了一声。
此时他的一袭青衣血迹斑斑,不光胸口有伤,全身上下没一处安好的地方。
见她这般不安,江晟觉得自己这幅模样是吓到她了。
毕竟黛长安现在失忆了,也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
于是江晟便强撑这虚弱的身子起身,准备回屋道“这里是司音阁,是我的地盘,所以你先安心的待在此处!”
他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满身血污,面上渡上一层小小的窘迫,再道“我这副样子着实有些狼狈,你别怕,我现在便回屋处理后,再出来见你!”
说着,两臂撑着藤椅,艰难的起身,可此时,额头的汗已如雨滴落。
黛长安心中一急,撑臂上前拦住他,直摇头。
那刚刚才恢复了几分颜色的面目又是吓到一片惨白“是我才连累你受伤的吧?”她胆怯的问,想到江晟在徐府救下自己时的一幕。
徐家家大业大,江晟定是被徐府之人殴打成了这般。
问话间她扯起自己的衣袖查看手臂伤痕,就见那伤口处绑着蹩脚的纱布,她一眼便看出这是江晟的手笔。
其实江晟只是为了不让她恐慌,所以即使她手臂已经完好如初了,还是假装用纱布将它包了起来。
他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是因为她而受伤,可黛长安不信,眉眼中的水雾凝聚成泪,滴落而下。
江晟看着这样的她,心疼不已,他真的好像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别哭,告诉她别怕!
但终是将千言万语止于唇齿,将万分柔情归于心田。
她气息不定的自责道“今日若非你出手相救,我恐怕已是地狱的一缕幽魂,谢谢你!”她朝他深鞠一躬,弯腰程度几乎与地齐平,如此大礼,让江晟心中一凛。
他道“今日之事,本就是我之过,是我失信在先,所以你不必如此!”
可黛长安却更自责的急道“江公子于我有再造之恩,往后,你想将我丢进水里也好,湖里也罢,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依你!”
这话,确实让江晟没了表情,他承认自己为了急功求成,曾不分春秋寒暑将她丢入水里,但他所做一切都只是想要让她学会自保之术,他喜欢逗她欺负她,但没一次是想要虐待她,可身为凡人的黛长安不会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嘴角不由扯起一抹牵强的苦笑,什么话也未再言,便径直朝屋内走去。
却被一只白净的玉手揪住衣袖。
“我帮你上药吧!”
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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