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熙的目光微沉,用低哑的嗓音说道:“昨日是小皇子的满月宴,有人趁乱掳走了他,宫内封锁了消息,所以你自然不知道这件事,今晨我收到密报,说一群男人带着一个婴孩往北方向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便只身跟着他们,不料却遇见了你。”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有些躲闪:“那群人一直穷追不舍,我也花了些心思才摆脱他们。”
凤梅的眉间微蹙着,很快觉察到了他脸上的异样,这才发现他的右臂已经被血浸湿了,只因他身着一身玄衣,自己才不能看真切。
她用力地咬了咬下唇,很是担忧地问道:“你受伤了?”
自己这是在担心他吗?
秦云熙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回答得云淡风轻:“不过是些擦伤,不碍事的。”
想当年长平一役,他和宫迩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点刀伤根本不足挂齿。
凤梅的眉间一凛,连忙起身取来了纱布和金创药,冷声说道:“我现在就替你包扎。”
秦云熙的目光微沉,未说一个字,算是默认了,心底却有些微妙。
凤梅微蹙着眉头,语气里噙着一丝不耐烦:“你不脱衣服我如何替你包扎?”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耳后便是一阵滚烫,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句话竟出自她之口。
凤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好歹是个女儿家啊,怎能说出如此恬不知耻的话!
不料,秦云熙虽未说只言片语,却是动作利落地褪下了上衣。
只见他的肌肉线条结实清晰,略显粗糙的肌理上隐隐可见陈旧的刀伤,方才的伤口很深,仍然在淌血。
凤梅有些心疼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清理干净伤口,将金创药涂抹均匀。
她微敛眼眸,暗自看了男人一眼,本想问他伤口疼不疼,却见他紧咬着下唇,额间青筋暴起,汗珠顺着鬓角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凤梅微微垂眸,用纱布替他包扎好伤口,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姐姐如何了?”
她的身体一怔,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皇贵妃如何了?”
姐姐怀胎十月吃了那么多苦才诞下琮儿,如今琮儿被奸人掳走,姐姐心里恐怕是急坏了。
秦云熙的目光微沉,用低哑的嗓音说道:“皇贵妃爱子心切,听闻小皇子被掳走的消息便昏了过去,不过幸亏小皇子无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此说来,我已耽搁了多时,得进宫复命了。”
凤梅连忙起身,扬声说道:“我同你一同入宫,我想进宫看看皇贵妃。”
秦云熙的眉间微微松动,并未对此表态,只是稳步向室外走去。
凤梅跟着他乘上马车,两人挤在狭窄的空间里,空气里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气氛略显尴尬。
凤梅故作淡定地看向窗外,手却不知该如何安放,只得紧紧地攥着,手心里不禁湿润了。
突然,马厉声嘶叫了一声,错失前蹄,整个马车猛地向右偏了过去。
凤梅的身体猛地倾斜而下,整个人扑进了秦云熙的怀中。
那一刻她的心脏仿佛骤停了片刻,连空气中的尘埃都静止了。
马夫见状,连忙别过头赔罪道:“二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方才马瞧见篝火受了惊吓,让二位受惊了。”
不料却撞见二人的亲密,连忙转过身回避。
秦云熙的心脏猛地落了一下,身体僵直,轻咳了一声。
凤梅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坐直了身子,往外挪了挪,刻意与他保持了一些距离。
秦云熙的身体一怔,动作僵硬地正了正衣襟,脸上泛起的红晕隐匿在夜色之中。
如果说第一次与她相遇是凑巧,那今日的再次相遇便是命中注定了。
他攥紧了双手,有些刻意地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不知姑娘是否还记得我们初见那一日,我不小心撞倒了姑娘。”
凤梅的身体一怔,佯装淡定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却有些吞吞吐吐:“自然……记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道:“若不是看在你有急事的份上,我定会要你跟我赔不是,况且今日我又帮了你一个大忙。”
秦云熙提唇浅笑,露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用清隽的嗓音说道:“如此说来,我的确欠姑娘一个人情,日后姑娘有什么难事,秦某必定尽力相助。”
他停顿了片刻,从薄唇中艰难地挤出一句话:“那时我莽撞撞倒了姑娘,却也丢失了家传的玉佩,敢问姑娘可否见过那块玉珏?”
凤梅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心虚地低垂下眼眸,手紧攥着袖口,全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若是被他发现自己日日随身携带那枚玉佩,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她堂堂凤家二小姐,可万万丢不起这个脸!
凤梅浅笑着抬眸,从容淡定地说道:“我的确捡到了公子的玉佩,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归还,今日也并未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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