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秦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一章 染冰，同是天涯(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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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0*

    我看得他和她的所有故事，却也只能是故事。

    1*来兮

    “王爷自刎未遂，经先丞相救治，到底保了一命，身体心智方面有所残憾也是不足为奇的……”

    太医如是说，我回头看了看坐在床上茫然不知的王爷，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皇上叹了口气：“如此这般，倒真的都是天意了……也罢也罢！”说罢便转身出去，我连忙追上。

    “皇上……”我跪在皇上脚边，视线所及是玄色绣着金色龙纹的衣袍，“王爷已然这般模样，且看在已故去的长公主殿下的分上，请皇上开恩，处罚倒也罢了，且不要累及性命啊——”

    我不敢抬头看皇上的脸，只是过了许久，才听见头上一声嗤笑：“你倒是个痴人，朕也是你左右得了的？”

    “奴婢不敢左右皇上圣裁……”我听得皇上语气阴晴不明，心里不由得捏了把汗，“奴婢该死……”

    皇上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拂袖而去。

    心从此便悬上了，只是王爷却不知他如今的处境，每日只睡着，醒了便也是坐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前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我私底下问过太医，王爷是否还会复元。太医的态度很模糊，只说王爷又没有撞到头，则这种失魂失忆之症多数是病者自身的心病，只要病者想要想起来，哪有想不起来的道理。只是念及先长公主同先丞相之事，如今王爷忘了前尘往事，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然日日见他如此，我心中满是矛盾的情绪，一面见他如此苦恼于此，便总想着是不是他想起那些故事便好了；一面却又怕他想起什么来，却又觉得独活无趣。几次三番想同他把事情讲清楚，却又生生忍了回去，便只能暗自掉泪。

    长公主去了，却连带着把他的魂儿都带去了。

    2*归去

    我一早就知道现在的长公主不是从前的长公主。

    然而我告诉王爷这件事的时候，他却只是沉吟了片刻，旋即说：“你只伺候长公主，旁的，与你无干。”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从此我便小心翼翼地伺候这位来历不明的长公主。

    王爷要我无时无刻地观察长公主的行为举止，并且要定期向他汇报。起初我只当她是一个易容成长公主殿下模样的女细作，然而她在我可以看到的范围内生活了一个多月都没有任何异动。最得王爷宠信的门客沈君青沈先生要我不用再监视她了，因为他在他自己设下的情局中，真的爱上了她。

    很快，我发现王爷好像也爱上了这个不知来历的女子。

    我的父母是望湖行宫里的花匠，我是行宫里生的，所以生下来就是奴婢。

    十三岁那年，因为模样生的还齐整，所以选作进住望湖行宫的昭亲王的通房丫头。只两年不到，行宫里又迎来了另一个主子——棠缳长公主。

    因着我伺候王爷伺候得无微不至，所以被移送到长公主面前做了大丫头。同我平齐的还有另一个家生丫头，名叫莺歌的。她素日最是平和不过，却也有些粗枝大叶，所以我看出了长公主的不同寻常，她却不以为然，偶有提起，她也只道长公主殿下落水之后受了惊吓，失去记忆也未可知。

    而后长公主殿下又纳了两个贴身丫头，许是遂了我的名头，给她们赐名煮雪、烹霜。那煮雪乃是行宫里打小买来的丫头，原先唤做阿桃，多多少少有些愚鲁，可是好在听话，指东不敢往西，外面要变天的样，却也是浑然不知。而烹霜乃是长公主从宫里带出来的丫头，原来叫做阿菊，因生的同先钦天监司温晖郡主极其相似，才招了宫里一众的贵人娘娘嫌忌，长公主救了她，她便忠心耿耿的待长公主，且及其温良聪慧，我也知道，下人里便有暗暗叫她＂小染冰＂的。

    然而我自是知道的，聪慧倒罢了，我并不是什么温良之人

    我心里只有王爷，纵使同长公主赌咒发誓永远效忠，也不过无惧生死罢了。她不知是从何处来的，却尽享王爷和沈先生两位世间少有的男子的爱慕。我全心全力地伺候她，却也是那么的恨她。然她好似从没感受到我的怨恨一般，还多次向王爷提议要封我做侧妃，可这一切在我眼中看来不过是讽刺着施舍。

    我看准她必也不是十分信我，只是扼杀了沈先生先妻留下来的孩子这一件事，她便该是恨毒了我了。然而她却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盛怒，然后借着她长公主的虚名，杀了我泄愤。

    她一如既往的相信我，我却把王爷已然润色过的消息告诉她。王爷为她兵行险招，她却一直拖沓着王爷行事，我恨不得杀了她。恰巧她从那婴孩去了之后就病着，我便一直在她所用之药中做手脚，致使她久久缠绵病榻。其间莺歌倒出了个岔子，她欲请沈先生来为长公主诊症，为此我不惜杀了她灭口。

    可是如今她死了，我却也没有多么快慰。

    望湖行宫的大火，烧得整个京中的天都亮了。

    3*奈何

    长公主殿下同驸马爷停灵七日，在钦天监择的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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