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诗何等聪明,便不动声色,依旧日日装作恹恹的。
擦地蛇始终没查到是谁、在何时给下的何种毒。
后来在她身边人逐一排查,才查到这人就是小红。
小红每日送来饮食前趁无人把自己的戒指轻轻拨开撒些药磨进去。
“你可知道这药末都在这小蹄子戒指中,我该如何得来?而且午夜过后已不是我伺候的时候了……”
“那你是如何得手?还落得这般模样……”柳云溪吐掉嘴里的东西问道。
崔神医已查看完毕擦地蛇带回的纸包,将纸包包好。
“我就想啊,这可怎么办呢?终于然我想出一条妙计!”擦地蛇忘了自己的痛,得意起来。
“昨晚我下夜后领了工钱,便和老鸨说‘我日日在这伺候,今日领些工钱也喝些花酒来!’老鸨自然高兴,平日也被我哄的乐颠颠的,便允我在秀珠楼吃酒。快到头更我便佯装醉酒,在过道里躺着。”说着擦地蛇还做个喝醉的样子。
“昨日晚上庞员外也去秀珠楼,正是我伺候他的。他怕他家娘子是出名的,趁给他倒酒的时候把他家传玉佩摘来,然后再放到小红身上。”说完做一个偷的动作,还狡黠的笑。
“我就醉在庞员外门外,他每日二更前必然回去。等他出来便将他绊倒,那时我也清醒起来,扶起他并提醒他玉佩不在。那庞员外立刻慌了,生怕他娘子发现逛窑子去。然后我就提议在那伺候的,还有在场的人全部都检查一遍,就查到小红了……趁她把戒指退下来的时候我我把里面的药末倒出来了!”
“那你是怎么搞成这样的?”柳云溪问。
“唉,这不——唉!这庞员外把玉佩拿回去了,慌乱中把裘皮斗篷落下了,我这不……”
“你又起贪念?”柳云溪侧身打趣他,揣测道;
“哪里,我第二日给他送回去,正巧员外夫人出门遇上,随从说我是秀珠楼的小厮……这是被庞员外护院打的!”擦地蛇感慨地说:“我想着他帮我大忙不能拿他东西,还给还回去……反正也好,我也不想再在那秀珠楼呆下去,正好找个由头。”
“哈哈哈哈哈,孟兄受委屈了,哪日方便,定当履行诺言!”柳云溪大笑。
送走擦地蛇,转回来问崔神医可看出这毒药是何种,可有解毒办法。
崔神医只摇摇头,只道“这烛光太暗,明日天亮再看吧。”
家丁婆子们整日忙着打扫卫生,准备过节的东西。
我和茵茵正打算去买布做新衣——这也是冬至节的内容之一——袁老板家伙计就送来几匹,还带袁老板的话:“在杭州很顺利,年前就能回来。”
袁老板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送来的都是上好的丝绸织锦而没有一丝棉布。
袁老板若能早日回来,对我和柳云溪来说无疑是一件莫大好事。
崔神医将那药末又看又烧又闻又尝又泡水,还去找那忘年交“药痴”一起研究。
这日晚上柳云溪就策马离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
这几日见不着不说,连电话都没得打。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几日,我日日带着三毛和我的九节萧在身边。
每日也勤练飞镖用来打发时间,只是虽然用心却不见长进。
三毛越长越大,食量也惊人。
当初养它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想过现在会吃这么多,我那点可怜的工资供它吃狗粮是绝对养不起的。
这样过着几日。
……
再过一日就是冬至,柳云溪说过赶回来过冬节。
入夜后集市上竟没什么人,都准备家去过节,不若往日的熙熙攘攘。
这日崔神医也精神奕奕,他终于解开这毒药成分,解药并非难得之药材,只是种类繁多需一一攻克罢了,有“药痴”的帮忙,不日便将解药备好。
崔神医道这毒药也是奇特:正常人食用并无它状,甚至还有强身健体的功效;若是给气血虚亏的人用则会越来越虚弱,尤其像陈诗诗这样刚刚小产过,这样的计量每日使用不出数十天便会七窍流血而亡,尤其是在午夜之后空腹时使用,更是事半功倍。
虽然我不知道这毒药主要成分是什么,但想来应是某种慢性中毒的物质和活血化瘀的成分一起使用。
崔神医讲陈诗诗只要不继续使用便可缓解,若用解药,不过是痊愈的快些罢。
莺儿说冬至这天官府甚至开放关扑的禁令,人们往来交易就和赌博没有区别,各种赌场明里暗里都开起来。
柳府的家丁都是无家可归之人,这晚柳云溪也不在便凑在一处玩耍热闹。
柳三依旧准备些许小菜,只我一人吃实在无味无趣。
叫茵茵陪我,却久久不肯坐下同桌用餐,便找个理由叫她出去,否则太别扭了。
茵茵这几日尤其紧张似的。
一个人常常发呆愣神,夜不能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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