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粉衣略过、轻转身形裙角飞扬;只见她向前探臂、拈花一般,之后右手三指,牢牢拈住飞来的最后一节九节鞭刀。
铁厘刚看清楚,那人已经把手中的九节鞭刀朝他掷来。然而,这只是个假动作,铁厘刚一侧身,就听见角落里铁原的惨叫,那九节鞭刀已经扎进他的膝盖。
铁厘手中已经没有武器,铁原和铁厦也被制服,他深知自己九节鞭刀的厉害,二哥的腿怕是废了。
须臾,青鹰剑又向他刺来,他往后退,挡了几招,无路可退时,青鹰剑就架在他脖颈上。
灯亮了,铁家三兄弟全部面色铁青。
三人被牢牢地困在一起,背靠背坐在地中央。
铁原痛苦地呻吟,那种痛必然是难以承受的。
“有种你就杀了我!你这个孬种!”铁原汗如雨下。
“哼!你最好放了我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们铁家三兄弟为人正直!你们这样偷袭暗算,不怕传出去被人所不齿!”铁厘嘴硬,种春可不喜欢比自己能说的,脱下铁厘和铁厦的袜子,塞进他们嘴里。
“我呀,最讨厌比我能说会道的人……”种春竖起兰花指,轻点着铁厘。
眼见铁原痛苦,柳云溪示意种春给他灌下迷魂药——昏过去,痛苦就能减轻些。
见亮了灯,我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些。毕竟坏人不会轻易点灯。
我们只能听见戚苇堂房间的打斗声,其余一概不知。而隔壁房间的打斗声早就停止了,我猜柳云溪和种春,定然先治住那几个人,再去给戚苇堂帮忙。
见这边灯终于亮了,无一先过去瞧一眼,擦地蛇要我安静地等着。
无一到的时候,楚楚紫嫣她们已经先到了。
楚楚望见一袭粉色背朝门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另一个人叉腿坐在黑暗角落的椅子上,手扶额头,也一动不动。
楚楚慢慢上前,缓缓蹲下,粉衣旁边的地上放着一只笛子……下午,她还曾和笛子的主人并肩作战,此时,这袭粉衣却满身是血,躺在冰冷的地上……
楚楚不相信这是真的。她模糊着泪眼,摸索着试探这人的呼吸。他的面朝里,楚楚甚至不敢翻过来看他。楚楚颤抖着伸出手,片刻她倒抽口凉气,慢慢抽手回,细嫩的小手还粘着已经凝固的血液……
戚苇堂的七兄弟没人做声,心里却难过极了——那个改变了他们老大的人,就这么走了。
楚楚瘫坐在地上,慢慢伏在这一袭粉衣身上,眼泪如同决堤的湖水,瞬间湿了粉衣一大片。
楚楚娇小的身子哭起来时,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她那样弱小的身体里,却蕴含了男人都无法企及的力量,而此时,她哭的那样无助。
“种春……种春……你怎么会这么就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怎么这么等不及……你不是要娶我的么……为何才过了一日,你就反悔……种春……”楚楚终于嘤嘤地哭出声音,悲戚至极。坐在椅子上手扶前额的男子慢慢抬起头,实在不忍这一幕继续,刚要上前……
楚楚忽然带着泪眼坐起来,她刚刚明明听到,粉衣胸膛里传来有力的心跳,不会错的。
楚楚忙轻轻搬起粉衣的脖颈,“种春,种春,你若安好,我就嫁给你,做你娘子……”
那俊俏的面容依然闭目,斜勾着嘴角,楚楚擦干泪眼,看清楚后,忽然撒手,站了起来……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见无一久久未回,我心中不禁打鼓。若云溪安好,他该立刻叫我们过去才对。
我越想心里越没底,顾不得擦地蛇的劝阻,冲了出去。
刚一进门,就见地上躺着一个人,那熟悉的粉衣,紧裹在健硕的身体上。
是……种春?那个调皮如大男孩般的男子……
楚楚的泪痕还挂在脸上,转头看我,一脸茫然。
我见到柳云溪正从黑暗角落站起来,顾不得众人在场,直奔过去,紧紧搂住他腰身。
“云溪……种春他……”我心里难过极了,如果种春都招架不住,那么他们刚刚一定经历过生死劫难。他一定又感受到我的难过了。
他的双臂没没有如同往日那般环住我。
房间里安静极了。
半晌,耳畔响起结结巴巴的声音:“师叔……母……我……才是小春……”
我猛然推开怀抱的人,定睛看过,果然我抱错人了……那地上的……
忽然觉得心如刀绞,痛觉侵袭全身……
刚刚除了楚楚,没人看清究竟谁是谁。
见种春走过来,戚苇堂的一众兄弟忽然明白,地上的粉衣才是堂主……我缓缓转过身,见那七兄弟抹着眼泪,低声戚戚着……
紫嫣皱眉看着地上的人,再看看一旁攥拳怒视的楚楚,还有捆着的三个人,忽然明白了。
她不屑地笑下。
地上的粉衣,被血渲染,鲜艳而招摇,嘴角也挂着血,那俊郎的轮廓,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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