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些开心——至少柔荑会看的更清楚些了。
二人都没动,都在等柳云溪开口。
柳云溪让羽凌轩和擦地蛇带柔荑离开,柔荑不情愿,流着泪请柳云溪让她留下。
“那好吧,我只怕会伤到你,你若执意留下,我也没办法。”柳云溪看着受伤的柔荑,无奈地说。
“老爷就不怕伤到姐姐么?”柔荑知道他们要商量婚事,想搬我出来制止。
柳云溪被问愣住,迟疑下:“她和你不同……她伤不到。”
柳云溪曾对紫嫣说过“伤她心比伤她人还难。”有他的宠爱护体,我自然不会被伤到。
我拉柔荑坐下,柔荑看我苦笑,执意与我交换位置。“姐姐,莫再让老爷的目光经过柔荑却看着姐姐了……”
柔荑这么小,本该谈个恋爱的年纪,如今却承受如此的痛苦,学会隐忍、忍受卑微。
我心里难过,也只能顺从地坐在柳云溪身旁。
见我在身旁,他感激地看眼柔荑,再面对紫嫣和盛老大时,已经一如既往的优雅淡然。
紫嫣虽然不解,却激动万分。
盛老大见柳云溪不让我俩离开,也不好说什么。
开始依旧不疼不痒说认识的经过,紫嫣在一旁兴奋地听着,好奇而欣喜。
经过刚刚那一幕幕,我只觉的疲乏,没什么精神,并没特别留意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的,我也全知道。柔荑依旧郁郁落寞,我不时转过身拉着她手安慰下,她才勉强笑下。
“我说过,今年若是没人到九层,就将嫣儿许给八层层主……”盛老大若有所思地对紫嫣说。
“哥,你明知人家心意,就不能想办法让云溪闯到九层么?我见七层黑寡妇也不是云溪对手,让八层层主放放水,或许云溪就能到九层了……”紫嫣含羞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双颊潮红。她没想到柳云溪会答应婚事,现在还似做梦般。
“哈哈哈,嫣儿叫的可真亲密!”盛老大打趣过妹妹,又侧身试探着问我:“柳夫人,你觉得这个办法可好?”
刚刚他们决定成亲时,也未曾问过我一句,这会儿却来问我,想必是盛老大有意试探,看我究竟知不知道柳云溪是八层层主。
一时间,我没了主意。
柳云溪转头看我。一眼,我便知何意。
“夫君还是不要闯九层了,就让紫嫣嫁给八层层主吧。”我浅笑着说。
“哈哈哈哈哈……嫣儿,柳夫人既然不喝酒,以后记得要斟茶才是!”盛老大对我回答甚是满意,同时也更加明了我在柳云溪心中的位置——让我时刻都身处险境的位置。
紫嫣怒视着我。
我笑对紫嫣说:“嫣儿,以后是一家姐妹了,不要老是这样看我,老爷见了怕会更心疼我!”
“什……什么?”紫嫣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我这癞蛤蟆,怕是真要吃你这天鹅肉了。”柳云溪也笑着打趣。
紫嫣这才回过味,用纤纤玉指指向柳云溪,难以置信地笑道:“你?你就是八层层主?我……我怎么没想到?!啊!太意外了!不对,不该意外才是,你剑术那么好,我早该猜到……和你醉酒比试那天我就该猜到……哥,你知道么,他蒙着眼睛都能吻到……”
紫嫣大概被冲昏了头脑,记起那晚的事,才想起这场合不该说来。
“吻到?吻到谁?我家嫣儿么?哈哈哈哈哈……你俩果然早就郎情妾意了,那我就放心了!”盛老大接过话,开心大笑,笑声惊得园子里的夜鸟都从枝头掠起,扇腾掉的桃花无声飘摇,落地……
紫嫣看看我,咬起嘴唇。柳云溪望着盛老大和紫嫣,没做声。盛老大察觉到气氛不对……
“原来那晚老爷就已经看上紫嫣……我怎么都没看出来,如果当时庄主也在就好了,就可给紫嫣做主,初五老爷就可以同时娶我们三姐妹,有嫣妹妹在,我也不至于差点死过去。”我急忙打圆场,怕盛老大动怒。
柳云溪说过他是九层层主,他的剑就在手边,我怕他伤了我亲爱的夫君。
“嫣妹妹留下的吻痕还没退呢!”见盛老大疑惑,我看着柳云溪领口,一半打趣一半醋意地说。
紫嫣见淡淡的红印,忍不住低头笑起来,盛老大才放下心来,我也松了口气。
柔荑听说柳云溪是八层层主时,也无比激动,转瞬就被落寞代替。她只觉得自己嫁对了人,又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自己真不该留下来白白受伤害。
“这样吧,二月初八,就在杭州,柳公子就和小妹就成亲,也不必大操大办,只请些朋友热闹一下。我记得柳公子在杭州有宅院,还方便吧?”盛老大抓住时机,只怕夜长梦多,想早点促成。他心里已经盘算好,如果柳云溪不答应,那他明日就给二人在盛湖庄摆酒。
柳云溪无奈笑下,点头答应。
柔荑含着泪水,笑看紫嫣,眼里是同情和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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