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哪个公子哥不顺眼就顺些什物;他爱赌博没错,但绝不是赌徒。
他人生最大的赌注都押错了,这辈子也不会在赌博上用心了。
擦地蛇耐着性子等林婵芝,他必然要把这个孱弱的女子带走,不能让她流落到青楼。
这时,旁边飘来那么动听、曾经那么熟悉的声音。
“六婶子,不要再替水寒说媒了;水寒说过,此生情已错付,不会再嫁……快拿几个烧饼家去,六叔最爱吃水寒做的烧饼。”
这声音宛若污水渠旁的一股清流,宛若混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宛若牲口圈旁边盛开的幽兰……
擦地蛇难以置信,缓缓转过头。
一个身着素衣的妇人,头上包着浅蓝色头巾,正浅笑着对一个驼背的婆子说话;她白皙的双手有些粗糙,正利落的装起面前摊子上的烧饼,送到婆子手中;
妇人嘴角一直浅笑,眼里也是盈盈笑意,只是,娇羞的面容多些沧桑,多些忧郁;也正是这些沧桑和忧郁,让她看起来更加成熟有风韵。
“烧饼、烧饼……易家烧饼……”少妇吆喝了两声,声音里明显带着却懦,却已经是用光了最大的勇气。
集市上的咒骂声,吆喝声都被他屏蔽,八年……
恍如隔世。
这时,两个身着藏蓝色短打的小混混,出现在烧饼摊上,摊主少妇立刻花容失色,惊惧让她不觉地向后退,可后面哪有退路,只有冰冷的土墙。
“易水寒,怎么样,这都已经过了半个月了,银子呢?”
“大……大哥……我这有些铜板,先拿去,余下的我尽快凑……”少妇嘴唇哆嗦着, 声音颤抖,
慢慢上前,递上一个钱袋。
其中歪嘴的男子掂量掂量钱袋,嘴角斜斜勾起,少妇小心翼翼地陪笑……
突然,男子将钱袋子摔在烧饼摊子上,接着就把摊子掀翻,烧饼四散开,落的满地,众人一拥而上争相捡拾。
少妇吓到尖叫,不知所措,退到墙根处。
那男子似乎还不满意,大嚷道:“易水寒,你个臭女表子,装什么清高?!识相现在就跟爷走,不要等把你卖到窑子去!”
集市上的汉子不少,却都是看热闹的。
这男子上前,伸出大手欲抓住少妇的发髻,少妇吓的蹲了下去,突然,只听那男子啊呀一声,被人抡着胳膊扔出去一丈远。
“哼!有多管闲事的!”歪嘴男子再次上前,又被一拳打的坐在地上,连带周围的菜摊子都被砸烂了。
“你?什么人?!”歪嘴男子站起来上前,另一个矮胖的男子早就缩在一旁,一动不敢动,打量这个毫不起眼却不容小觑的男子。
一旁的林婵芝挂着泪痕,也看直了眼。
“她欠你多少银子?我替她还!”孟龙岔腿立在易水寒身前。
易水寒听出曾经熟悉的声音,不觉抬头望着眼前纹丝不动的背影。
歪嘴男子上下打量番孟龙,怎么看也不是个有钱人,他勾着嘴角道:“你?哈哈哈,好啊,你来还钱,我就放过她。”
说话时,矮胖子已悄悄提了把砍刀,隐到孟龙身侧的人群中。
歪嘴男子伸出两个手指,比了个二。
“现在就拿来吧!”他接着伸手过来。
“二?两千两?”孟龙疑惑地问,同时心里一惊,若要两千两,还真得去找柳云溪借。
“开什么玩笑?你小子故意的吧?二……二十两!”这歪嘴男子的表情一点都不像说笑,好像鼓足勇气才说出来,仿佛是个天文数字。
孟龙差点没笑出来。自己平日在何记,哪次不和柳云溪要几张百两的银票,这些银子最后也都是庄家收走,他孟龙一日过手的银子怕也有几百两。
他伸手向怀里摸银子,就在这时,矮胖子突然从人群里冲过来,拎着砍刀朝他后背砍去。
孟龙身子微微一侧,那刀就落空了,哪知,易水寒这会儿冲上来扑在他身上为他挡刀,林婵芝也从一侧过来,举起双臂去挡刀。
一时间,一个女子紧紧用身体护住他,因惧怕把头埋得深深的、眼睛闭的紧紧的;另一名女子在他跟前,交叉双臂举过头顶,眼睛也闭的紧紧的。
这下坏了。擦地蛇心里一紧,第二刀已经又朝他劈过来,他忙迅速转身,将护在后背的易水寒拉进怀里,再伸手拽过紧闭着眼的林婵芝……
随着一声大喊,砍刀最终落在他肩膀上。
林婵芝的手臂也被刀锋擦伤,而孟龙左肩鲜血直流。
两个女人都慌了。
擦地蛇顾不上自己的伤,安抚望着他伤口已经呆掉的易水寒。
“水寒……水寒,别怕,是我……你欠他们多少银子?我来还。”他轻轻摇晃下眼前受惊的人儿。
女子不语,呜呜地伏在他怀中哭了起来。
孟龙掏出一个锭银,足有五十两,扔在地上,别过头对后面的男子说:“该还清了吧?拿着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点击查看《旧年柳花迟》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