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辰良被我的话激怒,他自己偷人就行,我说她娘子被人偷就立刻猩红双眼——他知道我在明晃晃地讽刺他。
只要有相公撑腰的时候,我的嘴总是控制不住说点惹祸上身的话。
胡辰良立刻抽剑朝柳云溪过来,夫君的青鹰剑也刷地抽出来,瞬间二人就交手起来。柳云溪一手牢牢拉着我,一手执剑接招,胡辰良竟然也占不到半点优势。
眼见夫君一步步把胡辰良逼向角落,易水寒见势不好,猛地推下林婵芝,林婵芝就像个布娃娃似的朝这边扑倒过来,胡辰良一剑就插在林婵芝的胸口,鲜血霎时染红前胸,胡辰良紧了下眉头,旋即拔剑出来,林婵芝就像短线风筝般转个圈软软地倒下。
易水寒和胡辰良见占不到便宜,甩下句:“别得意太早!”就夺路而去。
柳云溪始终没有松开我手,我终于明白他一直拉着我的原因——如果是我被易水寒推过来,结局不会比林婵芝更好。
想想就后怕。
林婵芝昏过去了,柳云溪把她抱回到容淳庄,我急忙给她查看伤口和止血。
胸腔里的血很快就挤压出来,看伤口位置刚好在心脏边上,除了失血,并没有伤及内脏。
小蛇请来的郎中也过来查看把脉,得到的结论和我一样。
楚楚叹口气,瞧着昏迷的林婵芝,“可别像柳云溪似的……”
我知道她是说我大外甥,别动恻隐之心把林婵芝娶回来。
晚上有郎中和婢子守着林婵芝,我俩回到松萧苑时已经快子时末。
我先和他坦白是自己拿了易水寒的剑谱,他笑着从衣柜最下面拿出那个剑谱:“我早知道,你的乞丐朋友也是我的乞丐朋友,你忘了?”
我连连点头,原来他还是什么都知道。
刚刚经历血光,我只想安静地栖在他怀中,他也稳稳地搂住我。睡前我告诉他要等我睡醒再离开,他点点头说:“睡吧,我会一直守着你。”
枕边人久久没能平静,江雷没有疯,他只是装疯,他知道自己若不装疯就要被灭口,若要活命,只能呆在戚苇堂里。
听过江雷的疯话,刚刚再遇到胡辰良、易水寒和林婵芝后,柳云溪就丝毫不觉得意外,包括路上的孩子。
第二天直到我醒来,他都一直在我身边,静静地看着我。
他说要出城,去一处山洞布置宝藏,地势险要,不方便带我,要我乖乖留在府里等他回来。
林婵芝很虚弱,就在容淳庄里修养,日日都有人照顾。
林婵芝醒来后,就问柳云溪可不可以不要赶她走,她愿意以后留在柳府服侍我,说楚楚已经让她死心,她没有去处,在容淳庄做事她也就不至于流落街头。
柳云溪点头应下,说香椿的位置总得有人做,不如以后就跟我、贴身照顾我。
紫嫣大概因为盛老大离世的缘故,这些日子除了在庄上喝喝酒,极为安静,可我总觉得这不是好事,也许又在酝酿什么阴谋。
每天我都要去看看白瑶。无一说入夜后,他总是把白瑶放出来,和他在园子里散步。白瑶本来就是散养的,现在都是因我才关起来。
即使我清楚,也绝对不愿意它继续散养。
林婵芝受伤的第三天,柳云溪出去一整天,直到入夜掌灯还没回来,大概还是和唐王宝藏有关。无一和擦地蛇也没回来;小春和笑笑则日日抓不到人影,我就在游廊里孤零零地坐着。想来无事,让束梅取来九节萧打发时间。
紫嫣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她依旧掐着酒壶,略有些醉意。
她坐在我对面,我收起萧,静静望着她。
她先开口:“姐姐真是好兴致,老爷不在家,都能吹出这么悠扬的曲调,可是给哪个心上人听?”
她始终觉得我和小春有什么事呢。
我随口答道:“是啊,趁着老爷不在,我也放松一下,省得日日面对他总是提心吊胆的。”
紫嫣笑笑:“姐姐说笑呢,都知道老爷最疼姐姐,就是吃下忘情药也能再见钟情。”
这盛紫嫣最是不安分,给我夫君下了药还来卖弄。
“说的是呢,老爷就是喜欢我,我也没办法。”我摆弄着九节萧,故意气她。
紫嫣倒不气,直接问道:“老爷这么晚还没回,听说去了醉烟楼,姐姐不气?”
“去就去罢,我批准了。”我也不管紫嫣听不听得懂,随口就来。
这时候小厮来报,说老爷回来了,正在白香园,叫我过去。
我起身,和紫嫣道别:“妹妹不如少喝些酒,没事多在园子里走走,省得净想些伤神的事。”
紫嫣狡黠地笑下:“不劳姐姐费心。”
经过松萧苑时,我让束梅把九节萧放回去,我慢慢往白香园方向,不知柳云溪是不是带回小兔子之类的,他说过要让我看白瑶吃小白兔。
虽然有些残忍,但是我确实很好奇。
我前面闪过一个人影,也往白香园方向去,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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