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溪听到紫嫣的话登时怒不可遏,我只能拼命摇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擦地蛇愤怒地朝紫嫣怒吼:“盛紫嫣,明明是你害死的淼淼,别以为天衣无缝!”
这时,紫嫣忽然恍然大悟:“何梦龙,不会是你要和姐姐双宿双飞,让贱儿故意接近我做你们的内应吧!一定是你和你娘把姐姐藏起来,贱儿就是你和姐姐传情的信使!”
我慌忙摇头,紫嫣又上前厉声道:“那就是贱儿把姐姐捉了去,送给采花蛇换甲衣也说不定!否则她怎么会有姐姐的亲笔信?”
现在的柳云溪最忌讳我和小蛇有瓜葛,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柳云溪双眼猩红,手背青筋暴出,紧紧握在剑柄上,闪电般朝我挥剑过来。擦地蛇抖下缰绳护着我,我左侧衣袖被剑锋划到,挂在肩上,露出甲衣的金边。
紫嫣指着我甲衣惊呼,柳云溪更相信是我和他失踪的娘子有关。
擦地蛇纵身下马与柳云溪交手,瞬时打成一片,他大喊到:“他疯了,你快走!”
紫嫣的飞镖朝我扔过来,我用力拽了下缰绳,飞镖落在马屁股上,马儿顿时疯跑起来,我俯身紧紧抱住马脖子,任由马儿带我去任何地方。
容淳庄离南城门不远,这马就朝着城门方向飞奔,我吓的一动不敢动,不知过多久,它终于放慢脚步,此时我已经在一条山路上了。
这里没有人烟,只有茂密的树林,我小心地下马,只觉得浑身酸痛。
我无助地蹲下来痛哭,老天为何要这样对我和柳云溪,明明很相爱,明明近在咫尺……
忽然我听到呼啦啦的声音,远远看到紫嫣和几个黑衣家丁骑马追过来了。
眼看我骑的那匹马跑开了,我只好奋力往前跑。
我不知自己已经跑了多久、还能支撑多久。
拖沓的襦裙搅乱我本已慌乱的步伐,一个趔趄,扑倒在地、爬起来,继续奋力地向前跑——不,是逃命!
顾不上膝盖上的痛,沁血的手掌,耳边的风。
几只山雀惊叫着从树林上空掠过,追我的人越来越近了……
慌不择路——我竟然跑到山顶。
那少女带领的一队黑衣人对我紧追不舍。
风在耳边呼啸,撩起我秀丽长发,戏谑我无路可走的窘境……
正欲试探面前的悬崖,“呼——”地一声,便知有人已在我身后。
架在我肩头的,正是柳云溪的青鹰剑,我听见青鹰剑的嗡鸣,便知已走投无路;
果然,剑锋的冰冷在我颈上蔓延。
不必再跑了,我停住脚步,面对群山,裙角在风中瑟瑟——
遥想去年初冬,柳云溪在院中练剑,剑锋所指,嗡鸣阵阵,我站在一旁静静地欣赏……
“该结束了!”柳云溪憎恶的声音冷过山顶的风。
我向前一步——
想起我初来乍到,柳云溪那双爱笑的眼,像三月的春风……
青鹰剑再进一厘,热血舔舐冰冷的剑锋。
我向前一步——
记得柳云溪温暖的怀抱中,我安静地熟睡;
“你已经无路可走了!”低沉而愤怒的声音撕裂天际。
我向前一步——
他曾经说过,在他的剑下,我该往他怀中逃命,现在我却连头也不敢回……
我要把最美好的回忆留给他,他不该看到现在的我;
何况,我也没办法证明我就是我;
再往前就是深不见底的山崖!
这山崖也似曾相识,大婚那晚,柳云溪写下“料得年年断崖前”是不是就是眼前这种?
与其被他用青鹰剑刺穿,还不如自己纵身跃下!
和着落叶跌落山崖那一刻,我抓住自己的项链朝他扔过去。
我不能带走情人锁,也许我会再度穿越——我宁可死在千年之前,也不愿意离开他;我要把生的机会留给他。
我看见刺眼的阳光,和柳云溪惊愕的表情。
青色罗纱裙是我无力的翅膀,微笑着任由身体下落,这几秒我能做的就是再多看他几眼……
当他的面容消失在我视线里,碎石从我身边滚落,树枝肆意划破的身体,我的头被狠狠敲了下后就失去了知觉……
我又看到自己浑身是血,躺在冰冷的河水里,长发随着河水飘荡,紧闭着——我仿佛又灵魂出窍般。
等我有知觉时,浑身的酸疼和头上炸裂般的疼痛让我痛不欲生。
耳边传来哗哗流水的声音,我努力几下也没能睁开眼,眼前却光亮无比,就像阳光直接照在我脸上。
我回忆起自己死前,在陡峭的悬崖上跳下来……现在我似乎还有知觉,难道?难道我还是穿越了?
我抬起酸疼的手臂,扒开眼皮,刺眼的光亮让我瞬间就合上眼睛,又过了会儿,终于挣扎着睁开眼睛。
还好,我不在病房。我在一个干净的小木屋里。我躺在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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