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冰冷剑花,夹杂着滔天的恨意。
我不会武功,根本无法躲闪。
惊恐中,只觉得一股骇人的寒意扑面而来,锋利的剑刃似乎要将心脏从身体中硬生生剜出!
突然,萧寒身形微微一动,冰冷的长剑贯穿了他的胸口,顿时血流如注。
“萧寒!“我尖叫一声,立刻紧紧将他扶住。
鲜血,染红了那如雪的长袍,如同一朵美丽妖娆的曼珠沙华在黑暗中悄然绽放。映着那清冷的月华,越发的妖艳诡异。
萧寒身体重重一颤,无力地倒在我的肩上。
他唇角微勾,苍白的脸上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沙哑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别怕,我没事。“
我紧紧地抱着他,泪如雨下。
“畜生,你疯了吗?“看着手中那滴血的长剑,摄政王勃然大怒,宛若一匹受伤的饿狼般疯狂地咆哮着,”你不要命了吗?“
“要,我要!“萧寒目光极为倔强,声音平静的有些可怕,”我比任何人都想要留下这条性命,因为我还想陪着阿祯渡过余生。可是,若没了她,这条命留着也没意义了。“
“你说我沉迷于儿女私情,难道这不像你吗?当年娘过世时,你不也曾萎靡不振?许多人都劝你再续弦,可你心里有娘,一直孤身一人。你对娘深情一片,为何却阻止我去爱?失去爱人的滋味,你也曾尝过,难道你还想要我再尝一遍吗?“
摄政王眸子一暗,身体重重一颤,手中的长剑跌落在地。
他微微驼着背,清冷的月光映着他那双哀伤的眼,看起来有些孤独可怜。
刹那间,他仿佛苍老了十岁。
如今,他终于斗败了太皇太后,站在了权力的最高峰。
而最终,爱人没了,儿子也要离开,到头来却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难道,权力真的有那么诱人?
良久,摄政王才幽幽地说:“你们走吧。”
我扶着萧寒,终于离开了这个吃人的皇宫。
宫外的空气,似乎特别的新鲜,连月光都格外的温柔。
我和萧寒在一处偏僻的小镇定居了下来,他在院中种了棵梨树。
每当春天来临的时候,一树梨花便争相怒放,满院清香。
听村民们说,摄政王立了元子攸为帝,自己独掌大权。
每当明月初升的时候,他都会高高地站在城楼上,静静地看着远方,似乎在等待什么人回来。
只不过,他等的人永远不会回去了。
“阿祯,孩子饿了,要吃奶呢!”我正在胡思乱想,萧寒抱着饿的哇哇大哭的宝宝走了出来。
原以为,自己被灌了红花后不能再生育。可万万没有想到,断肠草的余毒和其正好相克。
离开皇宫不过两年,女儿便悄然降生。
我笑着将女儿抱了过来。
有了奶水,小家伙就不再哭了,像只贪吃的小猫咪,认真地吃着奶。
“阿祯,我真幸福!”萧寒拥着我,轻轻吻了一下我的脸,一脸幸福地说。
一缕清风吹过。
片片洁白的花瓣如雪花般飘飘荡荡地飞舞着,落在我们的头上,脸上。
今生今世,我们再也不会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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