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最终没有做什么疯狂之事,他只是要求和宋欢最后、单独再聊一次。
元启寒一开始不同意,但突然之间,众人全部站在了秦鹤那边,甚至是宋欢都对他说:“没事的,你们都在这里,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放心让我跟他谈,谈完了,我们婚礼继续。”
她都说到这份上了,元启寒没有办法,只能点头同意。
随后,他和众人一起退了出去。
整个现场就只剩下宋欢和秦鹤两人。
她穿着婚纱明艳艳地站在台上,他穿着西服微笑着坐在台下。
这个时候要是不知情的人进来了,还以为他们就是新郎新娘一对呢。
秦鹤这时起身,往前走了一步。
宋欢也没有退,就那么盈盈地看着他。
那是自己从青春年少就爱着的男人,爱了十几年。
她也是从来没想过,最后竟然会与其分道扬镳。
“秦鹤……”
“嗯。”
“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真正放弃你的吗?”
“不知道,你说我听听。”
“就是那天,我们吵架,外面下了好大的雨,我一个人跑了出去,你没有来追我,一整个晚上我也没有收到你的信息,我就在想,是不是你的心变了,我在你的心里,已经不是第一位了?”
“我没变。”秦鹤飞快说,声音微微有点沙哑,“你知道的,那段时间我家里事情很多,你一跑出去我就想来追你,但是临时接到家里的电话,我必须赶回去处理事情。”
“所以啊……”宋欢笑了笑,温柔又美好,“你的生命中,有了比我更重要的事情,这是我无法忍受的。”
“宋欢,你这是在无理取闹。”
“我知道啊。”宋欢点点头,一派理直气壮。
秦鹤好像突然看到了当初的那个宋欢,在他面前理直气壮地说:秦鹤,你这辈子只能喜欢我!
我最终做到了这辈子只喜欢你,可你却要嫁给别人了。
秦鹤在回忆里抽不出身来,眼里忽然话落了大颗晶莹的泪。
宋欢没想到他会在自己面前落泪,并且落得这么突然。
所以,她懵了几秒,然后就慌了。
她从台上下来,匆匆地想要给他擦泪。
秦鹤却突然后退了一步,看着她身上一袭洁白的婚纱,轻声道:“不要弄脏了你的衣服。”
宋欢一怔。
他便笑开,自己抬手抹了脸上的眼泪,声音低低沉沉的:“如果我今天乖乖坐在这里看你和他举行完婚礼,不吵不闹,以后你想起今天,会不会顺便也想起听话的我呢?”
心口像是被人无形之中捅了一刀,痛得宋欢站不住。
她的身形晃了两下,别开视线不敢再看他。
秦鹤脸上的悲伤太过浓重,她怕自己再看下去,就会心软。
秦鹤也低垂着视线没有看她,声音愈发轻了:“我本来是想今天和你们同归于尽的,你是我最爱的人,如果我得到你,那我就毁了你,宋欢,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现在呢?”
“舍不得啊。”他低笑,声音从低沉变得沙哑,“我以为我舍得带你一起下地狱,原来我舍不得,真的,我只想看到你开开心心的。”
“那我对着别人开心,也可以吗?”
秦鹤沉默半晌,最终缓缓地说:“也可以吧。”
这话落下,宋欢便知道,他今天不会再闹事了。
可他不闹了,她这心里,反而堵得慌。
那个说过希望她伴随一生,与她分享所有鲜衣怒马的男人,此刻如同被人抛弃的孤儿,明明就站在面前,却又遥远得无法触及。
秦鹤说:“让他们都进来吧,婚礼继续,别耽误了及时。”
宋欢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最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秦鹤为了能和她永无阻碍地在一起,付出了多少。
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也同样爱了她十几年。
如今要分开,那便是抽筋剥骨一般的,痛到窒息。
秦鹤在他们的婚礼之后消失了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是后来回到三九城,他变得冰冷沉默,不再逢人便是三分笑,也不愿八卦他人。
熟悉的几个朋友都不想提起他的伤心事,哪怕约了他见面吃饭,也都是嘻嘻哈哈开别的玩笑。
恒老病得越来越重,终于在叶深小朋友回到满庭芳两个月的时候,他老人家走了。
幸好,走的时候没有受太多的苦,面容也还算安详。
方羽和宋欢守在床前,叶怀楠和元启寒也在。
恒老最后一句话是:我这一生,也还算圆满。
本以为要孤独老死,没想到最后还有四个人为我送终。
哦不,是五个人。
虽然那个小宝贝还什么都不知道,但那也算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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