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找到韩潮时,他已经喝得醉眼朦胧。
他拖着米苒醉醺醺地不停质问:
“我对她不好吗?这些年不管外面出多大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在扛,她一点忙也帮不上,我不怪她。”
“她时时刻刻黏着我,管我像管孙子一样,我不在乎。”
“在公司情况这么艰难的时候,她还把家里的钱都弄没了,我也原谅她了。”
“可是人家好心帮我,她处处为难人家,还把人家推下楼,一点错都不认,还跟我提分手,好,分手就分手!谁怕谁啊!”
自古“情”字最伤心,可伤心之前,那些曾经的幸福和美好也是抹不去的痕迹。
米苒看着韩潮一杯一杯酒灌水般地往下灌,问出了和花朵一样的问题:
“两个人能在一起这些年不容易,你确定你们就这样散了?”
“散了吧,就这样吧,我累了,真的累了。”
韩潮将手里的空酒杯重重地砸在吧台上,一滴泪落在杯沿,轻轻溅起,漾起一腔的悲情和无奈……
比起情愫渐起从相互试探到两情相悦时的悠长甜蜜,分手却似乎总是那么地果断干脆,用沁着眼泪的快刀,斩了被情纠缠的烂麻,然后再留给时间,感受埋藏在心底的钝痛。
温柔拒绝了韩潮留给她的房产证,在花朵的帮助下,很快就找到了房子,搬了出去。除了一箱必需的衣物,她什么也没带。
花朵替温柔有些不值:“这些年,你的青春,就缩进了一个箱子里。”
温柔却想开了:“可是我的人,却从另一个箱子里走了出来。我自由了,一切都会从头开始。”
离开了韩潮的羽翼,温柔想要找回自己,从新出发。她迫切地需要找一份工作。
但与社会脱节的这几年成为了她的禁锢,适合她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
花朵劝她不用那么着急,慢慢寻找自己的节奏,不管怎么样,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韩潮也化情伤为动力,埋头工作,弄潮和美利的合作也渐趋稳定。
这个世界,少了谁,不都是一样地日升月恒的嘛。
日子这么一天一天翻过,仿佛那晚的眼泪和痛苦,都沉寂在名字叫做“过去”的洪流,其中遗留下的暗潮,也只能由两个当事人慢慢淌过。
米苒和花朵为了韩潮和温柔的分手事件展开过一次激烈的讨论和争执。
花朵对韩潮给予温柔的不信任表示了强烈的批判:
“在一起这么些年了,他为什么就不信任温柔呢?这可是压倒温柔的最后一根稻草!”
米苒却从男人的角度,对温柔进行了指责:
“韩潮在外面打拼已经很累了,温柔也要多理解和支持他才对。”
“你们男人都是一些自以为是的大猪蹄子!”
“你们女人的矫情和自怜也不遑多让!”
…………
两个人都为了各自的朋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争得是面红耳赤,到最后直接上升到了对男人和女人两个物种的高度剖析,闹得不欢而散。
花朵忍不住发信息给刘铭希吐槽,刘铭希只回了一句:
“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两个人在一起,本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果什么都能抽丝剥茧,一笔一笔算清楚,谁对谁错都能理明白的话,那还是‘爱情’吗?”
这话说的略显高深,让爱情实战经验为零的花朵都深以为然。
隔天在早餐桌子上,她示威显摆地冲米苒重复了这句话。
米苒想起自己心底那隐藏了五年的痛,难得地没有回一句话。
这个秋季就这么有惊无险闹闹腾腾地过去了,待院子里桂花悄悄收敛香气,菊花又开始独领风骚时,米苒的腿已经恢复到活蹦乱跳,健步如飞了。
在受伤的这段日子,行走不便的他老老实实家里蹲,除了去医院进行康复训练,平时健身馆的一些事,都是在家遥控指挥。
现在完全康复了,自然高唱着“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迫不及待地去巡视他的江山了。
足足有两三个月不见,健身馆的每一样都显得格外亲切,那些人自然不必说,就连办公室那台办公桌,感觉摸起来都格外光滑,手感十足。
啧啧,难怪人家说“距离产生美感”呢。
米苒正扶着桌子唏嘘感慨,阿文和一位身着T恤牛仔裤的短发妹子一蹦一跳地进来。
“老板,好久不见,越发帅气了啊。”
“一般一般,也就世界第三!”
米苒臭屁地一甩脑袋,自我调侃了一句,瞅着阿文身后那妹子问了句:“文娘娘,这位是?”
那妹子从阿文身后跳了出来,露出了一张素面朝天的脸:“不是吧,老板,你不认识我了?”
听这声音,我的天,这是小佳?小佳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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