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打断让秦毅铭不悦地微蹙了眉头,他正欲挂断,忽然看清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说了一声抱歉后,起身接通了电话,“调查结果怎么样?”
房间里的人都没再交谈,均是凝神屏息地探听着门外的对话。
能让秦毅铭在这个时候接通的电话,一定不简单。
当房门重新被打开时,唐安然率先问出了声,“是谁?”
她的质问没有任何的转还或是委婉,这使得秦毅铭合门的手僵在了原处,“音音觉得会是谁?”
他依然维持着平时惯有的温柔,但唐安然却能清晰地听出他语气里夹杂的隐怒。
这个时候的她决计不能将秦毅铭激怒,否则……只会对于真相的探知功亏一篑。
她撤开了两人对望的视线,缓步上前拉过了秦毅铭的手,“如果是送骨灰来的人,我想亲自去接。”
无论是她柔和下来的语气,亦或是她主动示好的动作,秦毅铭泛起的怒气都消散了大半。
他不是不知道唐安然丧父后对周遭的一切都怀着极深的不安全感,但是这个丫头不应该将他算进怀疑的对象里。
这样的猜测让他很不喜欢。
他反握过唐安然的手,将她重新带回了座椅里,“不是送骨灰的人。”
唐昊明将刚才唐安然眼中的隐忍看得分明,于是承接了秦毅铭的话头,“这个时候我们秦少爷不会还有约会吧?”
虽说是一句打趣的玩笑话,但文音琪却很清楚,这其实是一种间接的逼问,目的就是想让秦毅铭袒露刚才电话里的实情。
秦毅铭紧握着手里的茶杯,唐昊明的试探他不是不知道,而电话里的内容他也不是不能说,只是不希望他们用这样的方式来探知消息。
他望向身侧的唐安然,原本是想表露自己心中的不满,但当他望进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时,他的解释几乎是脱口而出。
“打电话来的人是向我汇报关于在你父亲病房前驻守的保镖的问话结果,除了送药进去的医生,其间没有任何人进出。”
唐安然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拳,“那些保镖有没有可能撒谎?”
“绝无可能。”秦毅铭向她保证,“他们不敢。”
这一点唐昊明和文音琪都可以作证,能在秦毅铭手下做事的人,连同身家性命也一并被他掌控在了手中。
唐安然的黛眉已经蹙到了一堆儿,“那只剩下那个医生了。”
而且她父亲的尸检结果是毒杀,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借着服用解药的空档,趁机让她父亲毒发身亡?
“疑点也就在这里。”秦毅铭轻抿了一口手里的茶,红茶的温润和寒冬刚柔并济,但却没有丝毫舒缓他心中的疑窦。
“医院的值班档案里查询不到当日值班的医生,而且照料你父亲的那一队医疗小组均有不在场证明。”
唐国斌是由专人照料的,那些人都熟知唐安然的身份,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嘴巴都不会轻易泄露秘密。
现在的状况像是一张弥天大网,让他们所有人都找不出头绪。
秦毅铭扳转过唐安然的肩膀,“无论是不是孟家所为,他们一定责无旁贷。”
不然凶手作案的时间也选得太过凑巧。
唐安然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只觉得杂乱又无序,“毅铭,我想单独和你谈一谈。”
“好。”秦毅铭带着她从座位里站起,“你们先去晚宴站场,我和音音随后赶到。”
唐昊明还想说些什么,边上的文音琪却拉过他的手往门外带去,“你先陪我去换一条裙子,哪有人家结婚一天穿同一身衣服的,多没面子。”
明显是故意岔开话题的言论,唐昊明只能由着她胡搅蛮缠,“假臭美,帮着点儿大哥啊!”
“我自己可以。”秦毅年笑着道谢。
重新安静下来的房间让他们两个人的呼吸显得格外的清晰,唐安然依然靠在秦毅铭的怀里,她双手环抱着这个男人的腰,有些贪恋地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
“音音想问我什么?”秦毅铭俯身将嘴巴凑近她的耳畔,“只要是我只晓的事情,我一定如实相告。”
“毅铭,还记得我们到家的时候吗?”唐安然轻声开口,但是她眼中的神情却透露着一种失真。
秦毅铭轻“嗯”了一声,“你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我父亲打来的。”唐安然一字一句地开口,“他告诉我,方深要杀死他。”
“不可能。”秦毅铭一口否决。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唐安然轻笑出声,“方深好歹是你的人,我自然是不信的,但是我父亲的声音,我却是怎么都不会弄错的。”
所以他们的车在抵达医院前,她才会厉声质问秦毅铭,那个伤得口不能言的方深是不是已经醒了?
见她误会,秦毅铭将她从怀里慢慢推直,低头同她四目相对,“音音,方深还在重症监护室昏迷,根本没有作案的能力,也没有那个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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