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靠近的高跟鞋声让孟阮阮倏地一下抬起了自己的脑袋,她在看清来人后,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又重新落回了原处。
幸好不是唐安然那个女人。
“阮阮,节哀。”
看着文音琪展开的手臂,孟阮阮带着一张泪痕遍布的脸跌进了她的怀里,“音琪姐姐,谢谢你能来送毅年哥哥最后一程。”
无论是装腔作势,还是假戏真做,文音琪都很明白,她怀里的这个丫头需要她的拥抱来成全这场私人的悼念会,而她也将在此添上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
文音琪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当她起身之际,她的嘴角已经挂上了一抹浅笑,“杀害大哥的那个凶手我刚刚见过了。”
不知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因为她脸上显露的神情,孟阮阮微缩了一下自己的瞳孔,“方深?”
文音琪闲闲点头,“不然阮阮觉得还会有谁?毅铭吗?”
孟阮阮别转过了和她对视的视线,望向了身侧拿香的佣人,“音琪姐姐还是先上炷香吧。”
文音琪看着放在灵台前的照片,印象中这位大哥一向温文有礼,与世无争,唯一看见他眼眸里泛起波澜的时候还是因为唐安然那个小丫头。
他们众人原以为那场让他痛失双腿的车祸是他最糟糕的经历,可是他们却忘了,人生里的无常往往会让人更加的痛彻心扉。
因为无法预料,所以猝不及防的发生才更显残忍。
她在举香行礼后将香插进了紫金香炉里,当她转身之际,她将心里筹谋的一个计划付诸了实施。
“阮阮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聊一聊。”
看着她指向客厅的手,孟阮阮只能轻轻点头,应允了她的请求,对于这位文家大小姐的来意,她也着实有几分兴趣。
佣人给她们上了一壶茶后,识趣地退离了客厅,徒留下她们两个人闲话低语。
“阮阮还记得十年前你父母发生的那一场车祸吗?”
莫名奇妙的话题让孟阮阮微蹙了眉头,“时隔经年的往事姐姐在此时提起,不觉得有失体统吗?”而且她觉得有一种被人冒犯了的感觉。
文音琪抬起自己的手,连声说着抱歉,见孟阮阮神色缓和后,她才继续缓声开口,“我也是今天从方深的口中才得知,原来那场车祸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的故意为之。”
“方深?”同一个名字被多次提及,这让孟阮阮觉得有些不详,“他怎么会知道?”
“因为就是他安排的那一场车祸啊!”文音琪故作高深地袒露了实情,“而现在那个人又杀了你的丈夫,看来阮阮和他还真是八字相克啊!”
“怎么可能?”孟阮阮猛然从沙发里站起,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当年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凭着一己之力,怎么可能办到?”
文音琪也从沙发里站起,她拉过了孟阮阮的手,将她带回了沙发里,重新落座,“一个孩子当然不能完成这样一个完美的计划,但是我们文家却可以啊!”
这样的揭露让孟阮阮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你们文家?”
文音琪缓缓点头,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言论,“明面上方深是秦毅铭的人,但实际上却是我妈手底下培养的走狗,之后派去秦毅铭的身边,无非是为了监视他。”
孟阮阮恍然大悟,对了,那之后发生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安齐悦在文家的会所怂恿她杀了秦毅年,借助的手正是方深的,没想到她调查多年的车祸真相,居然源于文家!
从始至终,安齐悦都将她耍得团团转,而她在文家人的眼里,不过是一个跳梁的小丑,任人摆布的棋子,受人操控的玩偶!
看出她眼眸里乍现的愤怒,文音琪满意非常,她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作为自己这个弥天大谎的点睛之笔,“阮阮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监狱审问方深,我想你一定有办法让他袒露实情,对不对?”
直到文音琪离开良久,孟阮阮依然呆坐在沙发里纹丝未动,她心里的愤怒混杂着懊恼,让她不敢望向身后的灵台。
此时的她问心有愧,而唯一能让她赎罪的办法,她在心中慢慢成型了一个计划。
秦毅铭从警局出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候在车边的文音琪。
看见他的身影,文音琪丢开了手里的烟,三两步上前就跌进了他的怀里,“我欠你一声抱歉,不过已经还上了。”
经受了一天一夜的审讯,秦毅铭本就头昏脑胀,此刻听见她这样说,更是有些抓不住关键,“丫头,你在说什么?”
文音琪从他怀里站直,咧出了满嘴的白牙,“赶紧给你家音音打个电话过去,我都快被那个丫头问疯了!”
秦毅铭当即一扫脸上的倦色,大笑着进到了车里,拨通了唐安然的电话。
电话的提示音还没超过两声,唐安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毅铭,是你吗?”
“是我。”秦毅铭温声开口,“你还好吗?”
“不好!”唐安然大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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