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只要她获取了她母亲心心念念的那一份矿源资料,那么她就有理由继续当她的文家二小姐,至少有一片屋檐可供她栖身。
闭合的玻璃窗成了唐安然践行计划的最后一道障碍,近在咫尺的成功让她紧咬了下唇。
人在绝境下能够做出的极限往往会超乎当事人本身的想象。唐安然如若此时放弃,那就意味着她的流离失所,比起那样的残忍,她选择了一种短暂的痛苦。
她举起了自己的拳头,拼尽全力砸向了面前的窗户,饶是她在事发前预想过碎裂的玻璃扎进肉里的痛感,但当纹丝未动的结果呈现在她的面前时,她僵愣在了原地。
能让人们不知所措的,只会源于意想不到的意外。
她发狠一般继续用拳头对抗着像铁壁一样的窗户,她哪里知道,秦家上下的所有玻璃窗都是防弹级别的安全。
直到远处汽车的灯光从玻璃上反射入她的眼里时,她才在仓促间停止了自己无力的尝试。秦毅铭回来了!
她在心里埋怨着自己上次的愚蠢,要是早点儿将那份矿源资料从秦家的书房里偷出来,那么她也不至于面临像现在这般被动的局面。
被一个男人无情抛弃的滋味,足以让一个女人选择轻生。
汽车驶入的声音越来越近,比起上去时的顺利,唐安然从梯子上下来时要吃力得多。因为每一次她都需要侧头停下来探查她的下一步台阶,而昏暗的灯光加大了她视物的难度。
忽然,前院传来了车门猛然关合的声音,她一个心急,直接跨越了一级台阶,但是她没想到最底下还有一级,这样的疏忽让她直接摔落到了地上。
重物坠地的声响让秦毅铭拿着钥匙的手僵在了半空,他侧耳静听了一下周遭的动静,静默的空气里响起了被压抑过的呼吸。
他收了手里的钥匙,寻声而去。到底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在心里没有生出丝毫的胆怯,更何况,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手足够矫健的保镖。
呼吸声越来越响,一阵微风拂过,带着甜意的汗味让秦毅铭辨认出,躺在草地里的是一个女人。
他看着依旧架在书房底下的登云梯,有些想笑,“小姐是采花大盗?”
听见他的声音里还带着笑意,唐安然觉得要气死了。她宁愿这个男人将她归类于入室抢劫的危险分子,也不想成为他调笑的对象。
因为后一种调笑带着一个男人对女人惯有的挑逗和轻蔑,她不想见到如此轻挑的秦家少爷。
站在秦毅铭身后的保镖已经上前将唐安然架起,腿上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忍受对方的摆布。
当秦毅铭看清她的容貌时,心里的诧异让他上挑了眉梢,“文二小姐,大晚上来秦家爬墙,你觉得这合适吗?”
“我没有钥匙。”唐安然想要在他的面前维持着最后的尊严。这就是习惯了佣人的坏毛病,出门绝不会挂碍钥匙这种小事。
“你应该有吗?”秦毅铭靠近了她,“这里是我家,而你,只是个陌生人。”
“我是你的妻子!”唐安然的心有些痛,尽管她知道秦毅铭对她丧失了记忆,但亲耳听到他将她划归为陌生人的阵营,还是让唐安然难以接受。
秦毅铭的眉头已经蹙了起来,显然他原本就所剩不多的耐心马上就会被消耗殆尽,“我没有妻子。”
唐安然使出了自己的蛮力,一把挣开了保镖的搀扶,但是她低估了自己腿上的伤势,一个不稳,她直接跌进了秦毅铭的怀里。
突如其来的相拥让两个人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秦毅铭还是率先反应了过来,“怎么,文小姐这是想用投怀送抱来贿赂我,嗯?”
他最后一个上扬的“嗯”字让唐安然一阵的心紧,她壮着胆子紧搂着秦毅铭的腰,用自己也不识得的暧昧声音开了口,“如果我说是,秦少爷会接受贿赂吗?”
她在赌,不过赌的不是秦毅铭对她的旧日情分,而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原始吸引力。
一声轻笑在她的头顶乍响,秦毅铭反握过她的手,用食指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这样的动作让唐安然原本起伏的呼吸变得更加的急促,当她的耳侧感受到秦毅铭的靠近时,她为着自己没有丧失的魅力心生了一丝侥幸。
可是下一秒,当她听清秦毅铭覆在她耳畔说出的话时,她整个人瞬间僵立在了原地。
“水性杨花的女人只会让我感到恶心,昊明如果知道你是这个样子,你说他还会娶你吗?”
他的话里依然带着几分笑意,用一种温温和和的语气还能说出这样痛彻心扉的一番话,唐安然觉得,秦家的这位二少爷当真是能耐的。
她扬起头,直直地望入了秦毅铭的眼里,“他们说你失忆了,我原是不信的,但是此刻我却是真的信了。”
一个原本深爱着的你的男人居然会这样不遗余力地伤害你,除了失忆的推诿,唐安然实在想不到第二个更好的解释。
她从秦毅铭的怀里艰难站直,用恶狠狠的眼神制止了保镖的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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