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儿!”皇甫晔带着颤抖对着那白茫茫的雾气说道。
夕儿,这声音,是晔的啊,难道,晔怎么会在里面,师父不是说来接人么,那个人是晔?试探着问道,“晔?”
绿儿见此,笑得欢快,右手一挥,那雾气便是慢慢散开,渐渐变得稀薄。青柠竟对此是没有一点惊奇,直直跑向皇甫晔,带着忧伤,眼前这个衣衫不整,发丝凌乱不堪的人还是堂堂华王么?
“晔。”
“夕儿。”皇甫晔看着青柠,眼里尽是担忧和满足,柔声问道,“夕儿,你没事吧?”
两人便是说开了,绿儿看向皇甫晔,依旧是那张脸,那张伴随了自己二十多年,七千多个日子的脸啊,视线移到青柠上,这张脸,也伴随了多少个日子啊,便是离开了。
“爹,这棵竹子会画画呢。”稚嫩的男童声音软软地说着,带着好奇,带着天真。
“傻孩子,竹子怎么会画画呢?只有秀才,官老爷才会画画。以后啊,你要好好用功,去当秀才,才不会看天吃饭。”
“嗯。”孩子张大双眼,问道,“爹,什么是看天吃饭啊?”
“天上下雨,庄稼才不会枯死,才能交地租,才能有饭吃啊。”中年男子叹息着说道,“所以啊,你呀,以后要好好用功,当了秀才就可以当官,就可以吃官家饭。”说罢,便是拿起锄头挖了下去。
不要挖!一个声音却是叫着,带着哀求。
“不要挖!”孩子却是嚷道,认真地说着,“爹,竹子会画画,也会跳舞,可好看了,比村里的戏子跳得好看呢!”
“傻孩子,不挖竹笋,我们吃什么啊,这天……唉。”不理小孩子的话语,男子继续挖着。
不要挖了,不要挖了!
“爹,竹子会疼的,我们去摘野菜,不吃笋子了,不要挖了,不要挖了,竹子会疼的!”男孩认真地说道,急急阻止着。
“好,好。”看着眼泪汪汪的小男孩,男子叹息着答应了。
这个小孩子真好心。一个声音在风中说道。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朗朗润润的读书声在竹林中响起。翠竹挺立,片叶葱葱,微风吹拂,惬意安详。
“天啊,天啊,下点雨吧,下点雨吧!”
“天啊,神啊,求你赐点雨吧,不然,这庄稼可就要完了啊,天啊!”
太阳毒辣地照着大地,炙热的空气四处弥漫,田地里面,本应是金黄色的麦穗此刻却是没有一点生机,那绿色的叶片倒垂着,长长的叶片枯黄无力地耸拉下来,尽是生命殆尽的颜色,湿润的土壤此刻却是变成了干硬的一块块,这个时节,可正是麦穗成熟的时日啊,可是,这天气却是依旧那炎热,那令人绝望的酷热!这般下去,那村子里的人吃什么啊,吃什么啊,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么?看着么!天!
“都是施二!他一直是个不祥之人,一定是他得罪了天神!”
“王五,不要乱说话!这跟施二有什么关系?”
“村长!施二不祥啊,你看,他前年克死了老父母,去年又克死了他娘子,今年,今年可能克死的就是我们啊!”王五唾沫横飞。
“王大叔,我爹去年放牛的时候不小心把你家菜地糟蹋了,你也不能这样子说啊!”
“你说什么,你爹本就是不祥之人,你,你还是远点的好!”
“王大叔!”
“咳咳,咳咳。”沉闷的声音传来。
“爹!”
“施杰,你爹怎么病了?是什么病?”村长皱着眉头问道,施二的什么时候病的,这脸色怎么不对啊?
“我爹前几日才病,村长,你们就不要再吵了,啊?”带着哀求道。
“病?我看看!”王五却是兴冲冲地说道,卷起袖子便是走近那床,还没细看,便是“哎呦!”地迅速离开,“村长,你看,这病像不像那痨病啊?”
“痨病?”村长一惊,也是细看了过去,王五在一旁怂恿着,“村长,你看,发热,咳嗽,盗汗,这不就是痨病么?”也是,村长那脸色便是愈来愈难看。
“村长!”施杰一惊,急急出声。
“好了,大家来决定!”村长走出屋子,大声说着。
人群便是闹开了,沸沸扬扬。“施二怎么会这个时候病?”
“王五不会说的是真的吧,我可有一家七口人呢!”
“老子还九口人呢!你们看他你脸色,可是不太好,倒真是有点痨病的样子!”又一人附和道。
躺在床上的施二看着外面闹得不可开交的人群,愈加气愤,突然,一口恶气上来,“哗”地却是吐出一口鲜血,带着黑色,触目惊心。
“爹!”施杰急急地出声,惊恐十足。
“你看,还吐血了!发热,咳嗽,盗汗,还咯血,这不就是痨病么!”王五却是落井下石道。
“咳咳,王五,你,你……”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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