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一天最闷热的时候,咖啡店的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梁野一通忙活之后,终于得到了短暂小憩的时间。
此刻的他正坐在操作台后面,背靠在椅背上,用手撑着下巴,因为打瞌睡的缘故,脑袋以固定的频率点点点。
“噔噔噔。”新进来的客人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是用手指敲了几下今日特惠的小黑板。
……梁野的耳朵动了几下,就像猫猫狗狗在听到声音之后的抖动一样。
“老板,生意还做吗?”脸上架着黑超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子终于开口。
梁野只得睁开了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做,当然做。唉!太困了,这个时间,美女觉得呢?”
女子没有给他任何反应,就连表情,也不曾有任何变动。
“好的,客人,您需要什么?”
“老板您这儿有桃花鱼吗?”女子开口,话说完之后,轻巧一笑,不无挑衅之后的讥讽之意。
“哎呀,客人您可真识货,您说的应该是我们店新推出的甜品吧?桃,花,糕!好的,马上给您点上,需要什么喝的吗?”梁野张口就能掰,哪有什么新品桃花糕,反正他只会给她上果酱煎饼,大不了草莓味的呗。
“桃花鱼,您这儿有吗?”女子不为所动地问了第二遍。
“哪有什么桃花雨啊?美女,您看看,现在外面的温度都快把沥青路面晒化了,哪还开什么桃花。不过呢,我们店的咖啡都是用山泉水冲出来的,您可以放心地点。”梁野再度把她的话挡了回去。
……
“这样吧,看您面生,我给您点一杯柠檬苏打吧,感觉您不爱喝咖啡的样子。”
“还要演戏到什么时候?”女子边说着,边轻轻将墨镜摘下。
“神女,你看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既然要来,就提前打一声招呼嘛!咱们那么久都没见到了,你戴着墨镜我哪能看出来你是谁啊?”梁野故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又些嗔怪。
“认不出来没关系,别翻脸不认人就可以……我们可以坐下谈吗?”神女的视线直直地与梁野的双眼交汇。
“当然,你先挑个喜欢的位置坐,我给你做好之后马上就过去。”回答的梁野并没有因为被那样盯着而表现出任何的闪烁或闪躲。
在做柠檬苏打水饿时候,梁野就开始想,找上门来的神女究竟想干什么,以及,她为什么要提到涂盼,她在指什么?
“外面这大太阳,你怎么会有心情过来?”梁野把托盘上的东西摆在神女那一侧,接着开始像熟悉的老友一样开始热络的寒暄。
“太阳怕什么,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倒是你们,不声不响地搬了家,让我好找。”神女的回应也使对话显得很像旧友之间的交谈。
“搬家这种事,你也不是不清楚,这不是咱们不得不遵守的规矩吗?”梁野知道,这样将谈话主题固定在寒暄上,绝对不是什么好办法,但是,他一定不能是那个先耐不住性子的那一方。两个人中必定有一个人会先出招,但绝对不可以是他,绝对。
“好了,我也不想在这里跟你费那么多话了,我们直接开门见山地谈吧。”
“谈什么?”梁野脸上惊讶的神情演绎得惟妙惟肖又恰到好处,真的是多一分浮夸,少一分无力。
“是这样的,我从我爸手中拿到了这份资料,费了好大的力气,用了很久的时间,想知道是什么吗?”神女开始娓娓道来,仿佛在吊梁野的胃口一样。
“这么宝贵的东西,哪是我想看就能看的呢?”梁野并不想顺着她的方向走,要知道,他是一忍再忍,才不至于把她请出去的。
“我就直说吧,这是涂盼的资料。”神女不想再你来我往地白费唇舌。
“哦?涂盼的资料我不需要看,你手中的资料都未必有我脑袋里面的资料多。你觉得呢?”
“你知道,我说的涂盼不是在指涂盼,是他这一世的资料。”
“是嘛?很好。可是,你为什么要试图给我?”梁野当然知道神女嘴里的涂盼的资料究竟在指什么。资料他会收下的,只是,他还得尽量地套出来,神女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怎么?你不想要?他不是你们的弟弟吗?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当然,当然想要。只是不明白神女为什么会为了我们的事而大费周章。”
“你可以当我是多管闲事,不瞒你说,同样的资料我已经给过了暗夜。”
“他应该是不领情的吧。”梁野知道,不管神女处于什么目的做这样看似在帮忙的事情,暗夜都会觉得厌恶的。更何况,以他们对神女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出于什么好的居心。
“我知道你们在提防我什么,可是,你知道吗?如果我接收到的不是这样的反应的话,我应该不会采取接下来的手段的。你要知道,这样的事情我不是没干过。不不不,我好像还真没干过,干过的人是谁我已经不清楚了,但是,推波助澜这一手我倒是很受启发,很受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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