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哲早上起床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房子里除了他自己,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于是,当他接了一杯水想坐在沙发上清醒一点的时候,被沙发上熟睡的单若兰吓了一跳。
看到这一幕之后,他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冲进了洗手间洗漱,又回房间换好了出门的衣服。等一通收拾下来,他却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做点什么。
“你起得好早啊。”单若兰坐在沙发上,看上去休息得很不好的模样。
“你要是想在这里住的话,白天最好是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到我看不见的程度,不然,我一定会把它们丢出去的。”尹哲冷眼看着单若兰,威胁道。
“好好好,你放心吧,今天晚上我就不会再睡沙发了。而且,我承诺给你一个干干净净的客厅。当然,你的房间我是不负责收拾的。”单若兰打着呵欠应付道。
“……”尹哲没说话,看了一眼她,换上了靴子,出门。
“喂,你现在还要穿林然的衣服吗?跟你的气质一点都不搭。”单若兰发誓自己一定不会让尹哲感觉痛快的,比如这种话,估计就会让他觉得不痛快。
“你要是看不下去的话,这个房子无时无刻不在欢迎你,选,择,离,开。”尹哲没有回头,说完就开门,出门,关门,一气呵成。
单若兰听着楼道里传来的脚步声,心中同时生发的是报复过后的快感和空洞感。
“不要试图出来。”尹哲冷冷地开口道,这在旁人看来会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
但实际上,并不是的,试图出来的人,其实是林然。
小区出口往前走不远处,倒是有一家早餐店。尹哲之前注意到过,尽管他从来没有来吃过。
最近的他一直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晚上喝酒,白天昏睡。一天的时间里面,他清醒的时候没有多少,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觉得痛苦的死贱,却一点都不算少。
要不是单若兰的关系,他应该现在还在睡着。毕竟,睡着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想自己要去哪里要做什么这种问题。
走进早餐店,点好早餐之后,他端着餐盘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但其实这个时间没什么光线照进来。
“难得啊,这个时间你会出门吃早餐。”
尹哲听到熟悉的声音,手上透露着不耐烦情绪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声音……分明是无影的。
“你怎么会来?”他抬头,看着无影的表情是有距离感的冷漠。
与此同时,他禁不住为自己内心突然萌生的一丁点暖意感到羞耻。
“我说了,有事情我会来找你的。”对他而言,无影的语气跟过去是没什么区别的。
“所以需要我完成什么任务?”
“单若兰应该跟你说了吧。我的决定。”无影的话,语气是在疑问,不如说是在陈述。
“嗯,说了。这行为真的很无影。”尹哲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讥笑。
“你是不是在恨我当年选择了你?”难得一见,无影竟然主动提起了当年的事情。
尹哲摇头,“既然你都开口了,我是不是也能问类似的问题呢?”
“有什么问题你就说吧。”无影好像能猜到他想问什么。
“为什么会跟暗夜结婚?”尹哲的问题正如她所想的一样。
“因为喜欢。”
“喜欢还是不讨厌?”尹哲将问题进一步细化,他不是不相信无影会喜欢上暗夜,而是不相信无影会对另外一个“人”动情。
无影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微笑,“不讨厌。”
“不讨厌就足以让你选择结婚了?”尹哲脸上嘲讽的意味愈发明显,“似乎你对我也是不讨厌的,我说得对吗?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说的对,不讨厌,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无影直接地回答道,脸上的微笑却渐渐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那请问,为什么没有选择跟我在一起呢?同样是不讨厌。”尹哲反问道,目光紧紧注视着无影的双眼。
“所以你觉得我跟你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吗?”无影反问道,“你说呢?”
尹哲的脸色大变,表情变得痛苦,“你什么意思?”
“我那么信任你你根本感觉不到对吧?但是,你真的值得我的信任吗?”无影接着反问。
“是因为……”尹哲喃喃道。
“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你自己的内心吧?我已经给你机会了,给了你最大的信任,给了你成长起来的机会,但是,你并没有我想的那样值得被信任,被给予。甚至,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被信任着,又被给予了什么。”无影的语气听上去一点波澜都没有。
“我们……”尹哲说着,却像是突然失语了一样,他感受到内心深处正在承受的极大的丧失感以及痛楚。
“现在你是我的影子,但是已经不存在我们了,明白吗?所以,我跟单若兰说的那些都是认真的。我把选择权交给你。”无影看着尹哲,平静地说道,“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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