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一点,纪苟打了电话过去。今天周六,如果这人有午觉的习惯那也差不多该醒了,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打扰到人家。
电话那头是略微有些沙哑低沉的男性声音。
听声音接电话的应该是死者的长辈。
“喂,先生您好,请问您是胡思源的家人吗?”
电话那头冷淡地嗯了一声。
纪苟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直接挂断电话,他继续道:“我是纪氏侦探事务所的纪苟,现在正在负责调查他的案子,如果他和您一起住的话,请问下午四点方便我过去您家里一趟吗?”
“你想干什么?”
尽管已经表明了身份,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还是非常警惕。
“我这边对于他的案件有些不同的看法,需要到家里去看看有没有线索。然后我还想询问一下您关于胡思源的事情。”
“……那你过来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纪苟感觉说话那人的情绪瞬间跌入谷底。
“那就麻烦您了,另外,在我到达之前,请不要把消息透露给其他人,也不要答应其他人的来访。谢谢合作,节哀顺变。”
对方什么都没说,率先挂断了电话。
“你说话的方式有问题吧?”陆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站在一旁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纪苟。
纪苟没有否认,轻轻叹气道:“我之前又没有给受害者亲属打过电话……也是第一次。”
“看完了吗?看完就还回去然后去下一处。”陆琪指指那个抬出来的纸箱。
纪苟点点头。
死者胡思源母亲早逝,和父亲一起居住在兰山港区工业园公寓。之前结过一次婚,几个月前离婚了,孩子跟女方生活,所以这间公寓只住了两个人——现在是一个了。
纪苟看着有明显岁月痕迹的公寓门,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他已经在门口站了快五分钟,始终没有敲响它。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死者的家属。
小二从上面一个楼层里走下来,说道:“对于他父亲来说,整个世界怎么样现在都没意思了。如果你能查明真相的话,说不定能给他父亲一些慰藉。”
下定决心,纪苟终于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精瘦的老人,他眼角泛红,头发斑白,身体佝偻。一双眼睛和满脸皱纹里都挤满了悲哀与愤恨。
纪苟连忙拿出证件,但还没等到他开口,那老人就先让开了挡在门口的身子。
出乎意料的,老人的声音还比较沉稳:“进来吧,侦探。”
“打扰了。”纪苟在门口鞠了一躬。
小二很识趣的没有跟进去,而是和陆琪一起蹲到了楼上邻居家门口。
走过堆满东西后略显狭窄的过道,纪苟来到了胡思源生前的房间,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拜访着黑白相片的灵台。
纪苟走到面前又深深鞠了一躬,喃喃道:“安息。”
开门的老人在背后轻轻叹息一声,悄悄关上门退了出去。
胡思源的房间是一个套间,进门先是一个书房,里间才是卧室和洗手间。
书房收拾得很整齐,四层书架上的书都被分类排好,书桌上的文具、电脑等也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甚至就连房间里的绿植都是按照从高到低顺序摆放好的。
纪苟又对着遗像鞠了一躬,说了一句“打扰了”后便开始在书房里到处翻找起来。
时间流逝,纪苟的眉头都快皱成了一个“川”字——他找遍了整个书房,却没有找到任何一份关于海明化工有限公司的文件,也没有找到胡思源的工作笔记之类的东西。
要么是胡思源把这些东西找了个地方专门存放起来,纪苟没有找到,要么是被人收走了。
还没有去卧室里找,纪苟也没有随便下结论。
里间布置的也很简单:一张两米乘两米的大床、一个大衣柜和一个小小的床头柜。
衣柜很大但衣服少得可怜,再加上强迫症式的摆放方法,显得整个柜子空空荡荡的。
床头柜有两层,上层放了手电和一些家庭常备药品,下层整整齐齐码放着不少硬币。
硬币只是看起来比较新的普通流通硬币,纪苟大概数了一下,估计得有一千多枚,塞满了整个第二层。把硬币小心翼翼地拿开,底下什么都没有。
纪苟认真地找了很久,甚至还翻找了每件衣服的口袋,但是还是一无所获。
不过至少弄清楚了两点:一是胡思源是个强迫症,二是房间里应该有别人来过,还拿走了一些东西。
走出房间认真关好房门,纪苟朝老人点点头,说道:“请问在我来之前还有没有人来过,拿过东西?”
老人闭上眼睛,眉头皱得极紧,混浊的眼睛似乎被埋进了皱纹里。
纪苟知道他肯定在努力回忆,没敢出声打扰,但是他也闲不住,于是开始自顾自地打量起四周。
这处公寓在九年前交房,楼的外部已经有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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