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绾冷笑了一声,“你看,你连他穿什么样的衣服都记不清,那会不会连院子里和他拉扯的人是谁也记错了呢?”
老余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咬了咬牙,挺着脖子应道:“不可能!我记得一清二楚,就是你!是你拿刀子伤了来福又将他分尸的!”
“刀子?”陶绾挑了挑眉,微微侧头,目光落到地上的尸块上,“你确定,我是用刀子将来福分尸的?”
陶绾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笑意,这让老余有些拿不准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老余情不自禁地抬手擦了一下额间的细汗,“是……不是……”
“是还是不是?你可要好好想想,你可是重要的人证啊!”陶绾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公堂上的县令有些不耐,“到底是不是?”
老余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液,“是,是拿刀子分尸的!”
话刚出口,陶绾的眉眼便跟着弯了起来,她抬眸看向县令,“大人,你都听见了?且不说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如何用刀砍断人的骨骼的,就单看死者的伤口,便可看出些端倪来,倘若死者真的是被人用刀分尸的,那么,伤口应该是平整的,可是死者的肢体断裂处,却是参差不齐,这明显就是被人强行用力气扯断的!”
一番话出口,衙门门口又如一口炸开的锅,不少人纷纷对着老余指指点点起来,就连公堂之上的县令,也跟着沉默起来。
老余见状,有些慌了,手比划了好几圈,最终落到了地上的尸块上,“那陶大夫又怎么解释这具尸体?那日你和郭财主发生矛盾,可是大家都看见了,要论动机,你可是嘴充分的!”
陶绾抿了抿嘴,没接话。
都来问她,又有谁能告诉她,她该去问谁?天知道她家的柴房里怎么会突然多出了一幅尸体?而且那么巧,出事之前,她还得罪过郭财主。
见陶绾接不上话,老余的脸上又现出了几分得意,“答不上?还是不敢答?”
陶绾还想说什么,县令抓起惊堂木又是重重的一下。
“砰——”钝重的声音在衙门内缓缓回响着。
县令瞥了一眼老余,垂了垂眼帘,“这么说,犯人陶绾,你是宁死不认罪?”
陶绾一愣,随即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眼底被一层冰霜所覆盖,“大人已然认定我是凶手,我认或不认又有什么关系吗?”
县令皱了皱眉头,脸色不太自然,“休要胡扯,本官断案向来公平公正!”
“公平公正?”陶绾冷笑了一声,“这证人的证词里处处是谎言漏洞,我想,以大人的聪明才智,定然不会看不出吧?陶绾只是不明白,何处得罪了大人,要让大人如此费心。”
陶绾的一番话,让县令的脸色骤变。
他确实看得出老余的话里有漏洞,只是在去抓人之前,郭家的管家曾上门寻过他,塞给他一叠银票,还叮嘱了他几句,他这才顺着老余的话,将陶绾置之死地。
县令抓着惊堂木的手进出了些许手汗,嘴唇动了半晌也没能想到反驳的话,半晌,他才颤颤巍巍地拍了一下手里的惊堂木。
“既然犯人拒不承认,来人,把犯人陶绾押下去!用刑!”
话音落,原本还站在两边的衙役顿时围了上来,一左一右地按住陶绾的肩膀,将她往大牢的方向押去。
见案子匆匆结了,门口的邻里街坊也有些疑惑,陶绾路过门口时,几个较大的议论声也跟着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陶大夫真的是杀人犯吗?”
“别傻了,你没看刚才县令大人的态度吗?依我看啊,肯定是陶大夫无意中得罪了县令,我看陶大夫有好些苦头要吃了。”
“不过这来福也是够倒霉的,从小到大日子都不好过,好不容易进了郭财主的府邸,能吃顿饱的,结果却落得这般下场。”
“可不是吗?我听邻居的张婶说,来福今日要去参加他妹妹的喜宴,特意做了一声新衣服,没想到好不容易穿上新衣服,这人却……唉……”
陶绾的余光往后瞥了一眼,就见躺在地上的来福,不知道为何,那日在山上偷听到的内容,又跟着在她脑中响起。
那位王爷,不知道怎么样了?
“快点,发什么愣呢?”身后的衙役推了她一把,陶绾这才回过神来。
她有些头疼地甩了甩脑袋,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王爷?她还是赶紧想办法脱身吧,她可不想再死一次。
“丫头……”
花娘见陶绾被带走,急急的走了几步想要跟上去,可是走了还没两步,就被身后的六子拉住了。
“我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你现在跟上去也没用。”
“可是,可是丫头她……”花娘看了看六子,又看了看逐渐走远的陶绾,有些心急。
六子朝她摇了摇头,片刻,才说道:“要不,我们请大家联名一起救出陶大夫,人多力量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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