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门,景意的身体就往前傾去,凌净连忙伸手一把抱住,可是,一个女人的力气怎么能扳住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更何况是喝醉的人!
两人齐齐摔倒在地。
凌净坐起,摇了摇景意,却发现,那人仿佛不知道痛,一路走来,又是颠簸又是摔跤,居然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叹口气,景意,你一定很爱她吧?!是不是你知道了她跟另一个人在一起了?是不是她让你这般憔悴的?她好幸福啊,能得到你如此的眷恋!
你为她喝酒,为她堕落……也只有痛到极致才如此狼狈,所以,你肯定,很爱很爱她……
景意,那我呢?你这么爱她,我要怎么办?你让这么爱你的我怎么办!看你为另一个人心碎?
深吸一口气,强自咽下胸口的憋闷,凌净伸手,浅浅的抚摸着景意的脸,眼神迷恋,温柔如水,却无端让人感觉伤感。
放下手,凌净跪在地上,再次把景意扶起来。凌净不是不知道拽着景意的胳膊把他弄进屋里,快而省力气。可是她,舍不得!
凌净颤着腿把景意扶到床上,刚要动手,帮景意换掉那一身狼狈,却猛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关门。
转头走出房间,关上家门,走到洗手间,盛了一盆热水,都来不及换下自己被景意弄脏的衣服,更来不及擦一把脸,只是颤抖着双手,把热水端到房间。那是刚才用力过度的后遗症。
此时,景意已经转了个身,舒服的趴在床上,嘴里断断续续的呢喃着。
凌净放下盆,跪到床边,慢慢的扒着景意的衣服。
扶起景意的上半身,让他坐起,凑的近了。景意的呼吸尽数撒在凌净的耳边,凌净红了红脸,虽然知道他睡着了,不过还是害羞的低了低头,认真的帮景意拖着衣服。
耳边一阵燥热,惹动心跳,凌净不用伸手去摸,就知道自己已经心跳如雷。
梦中的景意,似乎真的回到九年前,回到自己离开的前一天。
梦中的凌净随手扔给自己一把伞,可是却艳阳高照!
自己正要拉住凌净,告诉她,自己不走,不离开,要待在她身边。可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横空劈出来一只手,那只手的主人,强硬的一把揽过凌净,劲手霸道的搭在她的纤腰。景意即使睁大了眼,也还是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知道凌净看着那人,开心的笑,胜过绝美骄阳。
自己拼命的呐喊,狂吼,可是她不闻不见。她的眼里心里只有那个人,看着她对那人似娇似嗔,连同她看那人的眼,都那么清晰,她的眼里,盛满迷醉,是对那人深深地迷醉。
景意痛苦的伸手抓了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景意死死的瞪着眼睛,似要戳穿那人的手!想要大声嘶吼,告诉凌净不要走,可是舌头就好像被钢丝缠绕,喉咙就像置于火笼,自己一句话也喊不出来,连同脚下似乎也被狠狠定紧,不论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那种阻碍就好像自己是那个被置于无限狭小的空间,那里,没有自由,没有空气,没有她!只有束缚,束缚,以及要眼睁睁看着她离自己而去的紧桎束缚!
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抓不到她,唤不回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娇羞的依偎在那人的怀里,直到走远。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悲痛的心被狠狠的撕扯着,为何束缚了自己的手脚,就连挽留都不能喊出。
难道就只能这样看着她,离开走远,直到消失。然后自己的余生里,与她,再无瓜葛?不,不能,不可以!
她是自己的!痛了那么久的心,终于找到良药,如果自己放弃,将只有灭亡!
如此,让自己怎么放弃?!
凌净为景意擦背的手一顿,温热的毛巾紧紧的握在手里,凌净却感到冷。因为,睡梦中的景意忽然蜷缩,神经紧绷,满嘴酒气直逼凌净鼻间。
凌净不觉得难闻,却唯有心痛。他说,别走,不要让我一个人。那滴泪流过嘴角,流过下巴,最后掉落。
没有擦,也许它的咸涩,可以慰藉我内心的空洞。你果然那么在意她!
低下头,没有去看景意纠结在一起的脸,凌净认真的为他擦拭着身上的污垢。
为景意盖上薄被,凌净默默端起污水往洗手间走去……
站在浴霸下方,开到最大,任水冲击着自己,凌净慢慢蹲下,手捂住脸。细细地抽泣声被水声掩去。
那哭,是为自己爱着的人,那么爱别人;那难过,是为自己得不到的爱,而别人却丢弃的那般随意;那哭,还为了方才让自己因为想起记忆里的女孩而慌怕的场景……
娜娜,九年了,你可安息?
娜娜,他回来了,可是,我却更疼了!看着他为了别人伤心买醉,而我唯一能做的,却是陪他一起痛,可悲的是,自己连陪他的资格都没有!因为……
他不爱自己啊!
轻轻地走进房间,才洗过澡,身上透着清新。微湿的秀发懒懒地贴在腰际,还渗着点点水珠。家里有吹风机,可凌净偏偏喜欢用手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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