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忘尘的人,便是罪恶滔天,他人也碰触不得!”
清明音色传入耳畔,季暖努力睁开肿胀的双眼,见他面若冰霜,眸中怒气腾腾,她抬手抚上他紧蹙的眉宇,对他微微一笑。
宋忘尘感受到怀里的可人儿终于苏醒,冷冽的眼神瞬间化作了无限柔情,回以一抹浅笑示意她放心。
再抬眸时,又是一脸冰冷,眸中皆是嫌恶之色。
孟颜终是驻了足,她就这样站在大雨中痴痴的望着,笑着流泪,狂笑一阵后,又突然恶狠狠道:“是吗?你爱的人无论变成什么样,你都会护着她吗?假如她变成了妖呢?”
季暖闻言一惊,纤瘦的身子止不住的瑟栗着,宋忘尘一向逢妖必诛,自己若真的变成了妖,他会如何?
宋忘尘却根本不予作答,他缓缓将季暖放下后,犹在空中盘旋的诛邪瞬间便落入掌中。
诛邪出鞘三分时,便已经瘆得周围的衙役不知不觉的后退了几步,而一旁刚从积水中爬起来的李县令竟吓得再次跌坐在了积水里。
“宋忘尘、今日你若执意要带季暖离开,那便只能从本公主的尸体上踏过去。”孟颜依旧不死心,想着他还能顾念曾经的情义,绝不会对自己动手。
宋忘尘竟真的收了剑,但目光依旧凌厉如炬,冷声道了句“杀了你、只会脏了我的剑!”后,便揽着季暖的腰身,飞身出了府衙。
周围的衙役这才后知后觉的放了箭,奈何两人早已没了身影,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
李县令极尽狼狈却也不忘在孟颜面前表现一番,挥着手大喊道:“追、快追!”
孟颜恼羞成怒,瞬间便已掐住一个衙役的咽喉,伪善的面目逐渐变得邪恶扭曲,片刻后又突然松手将那人丢入了积水中。
“废物、就凭你们也想抓他,都给我滚回去!”
李县令心中惊恐万分,一路爬到了孟颜脚边,疑问道:“公、公主,现在、怎么办?”
“蠢货、马上修书给暮溪,将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如实禀告,暮溪的人就应该让他们自行处置!”孟颜怒气腾腾的交待完,又阴霾一笑,是宋忘尘非要如此绝情的对待自己,那她只好让他给季暖收尸了。
……
磅礴大雨下,两道紧紧相依的身影策马奔腾在满地积水中,怨灵说得没错,人之所以脆弱不堪,便是因为人类有情,有了情就有了羁绊,有了羁绊就是有了软肋,这样便给了他人可趁之机。
可若是无情无义的活着,那跟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他宋忘尘当了二十年的行尸,便一刻也不愿继续当下去了。
若是以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孟颜,替季暖讨回公道,可如今他身边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她心地善良,绝对不愿见到血流成河的画面,他便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只为守住她的良善。
更何况此时的暮溪本就风雨飘摇,若是杀了孟颜,无疑是雪上加霜,再者孟颜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挑唆魔族作乱,她的背后一定还有更可怕的人在操纵着这一切,杀了她也无济于事。
所以宋忘尘没有动孟颜,他只想带季暖离开,远离这阴暗的一切。
“驾、”大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策马奔腾间,季暖紧闭着眼,环抱着他的腰身,将面颊贴在宋忘尘后背上,强烈的思念本就如同洪水泛滥,又岂会被外界的风雨阻扰?
她终究抵不过自己内心的欲望,只愿与忘尘多些时日相伴,即便她终究会变成怪物,但至少在这一刻,她还能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抱着他,哪怕只是片刻,便已足矣!
江雨立定在城楼之上,注视着雨中策马奔腾的二人,腕间的力度不断加大,双手攥到青筋暴突,他恶狠狠道:“凌承、这一天我等着一千多年了,这一次,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孤冷的身影瞬移至暮溪后,李庆源立马迎了上来,吐气不均的喘息道:“主人、不好了,夫人去清律堂了。”
话音刚落,李庆源便被他那道阴狠的目光瘆得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暗自疑惑他是不是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这几个月来,江雨迟迟没有动作,整日都以闭关为由,终日不出清律堂,李庆源忍无可忍,便悄悄去了清律堂查看,到时才发现,闭关的哪里是江雨本人,不过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而已,是分身术。
但仙门中从未听说过有人炼成了分身术,江雨一个家臣出身的人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炼成,就算他的天赋极高,也不见得会高过宋忘尘,宋忘尘尚且不能,他怎么可能?除非他本身就不是人?
李庆源满腹疑惑间,心下已生出了一计,他知道俞漫与江雨本身就不对付,二人自长屿归来之后甚至都未曾见过面,若是俞漫察觉到他的身份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届时,不用自己出面,江雨的身份也能被揭穿。
打定主意后,他又悄无声息的来到俞漫住的小院,刻意掷出一支插着信纸的飞镖,随后快速逃离。
俞漫自回到暮溪以后,便整日闭门修行,只是偶尔会到梅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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