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漫放弃了反抗,待那一番狂风暴雨之后,身上的束缚终于消失了,睁眼才发现自己依旧躺在那张令人恶心的大床上,就连死也变成了一种奢望。
“别急着去死,今日可是你的季暖变成怪物的大好日子,难道你就不想看看吗?”江雨悠闲的整理着自己的衣物,言语间还不忘在铜镜面前打理着额前的发丝,脸上带着得意的邪笑。
俞漫犹如死尸一般,竟半点也没有挪动的迹象,就连裸露着身子也未曾在意,若不是那双眼睛是睁开的,便会真的以为她已经死了。
可这些,江雨怎会有半点怜悯之心,他举步迈近时,便用床上的白色丝被将她整个包裹住,拧出了悠然居,毫不犹豫的丢进了荷塘中。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扑通”声,水浪溅起了一丈之高,就连水中的鱼儿也被惊得四下逃窜,两三朵盛开的莲花也被其无情的压折了下去。
“我不喜欢邋遢的女人,记得洗干净些,等我处理好季暖的事再来看你!哈哈……”
江雨犹如鬼魅的笑声逐渐远去,却是生生将俞漫最后的一丝尊严也给抹去了,鱼塘的水很浅,大致只到人的膝盖位置,可若是有人一心求死,这点水也足够了。
无穷无尽的耻辱席卷心头,她依旧一动不动,想着就这样死了算了,可当她脑海中浮现出季暖的身影时,又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她要想办法帮助季暖。
俞漫突然挣扎着站了起来,此时的她狼狈至极,破烂的衣衫已经遮挡不住那曼妙的身躯,凌乱的长发湿答答的贴在面颊上,水珠顺着脸颊滑至下颌,滴落在荷塘之中又发出清脆的“嘀嗒”声。
她觉得四周的那盛开荷花像是在展示着它们的圣洁一般,更像是在趾高气扬的嘲笑自己,便恼羞成怒的将它们一一拔除,然后暴力的胡乱丢弃,想要以此来掩饰自己的不堪。
可她忘了,这是画中的虚假世界,任凭她拔得再卖力,那莲花总是在片刻后又从水中窜出,继续展示着它们的高贵与圣洁。
许是实在太累了些,她终于停止了动作,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那些狰狞恶心的伤痕,强烈的耻辱感使她再次抓狂,竟开始掐着那一道道狭长的伤痕,拼命的蹂躏着。
当白皙光滑的玉肤变得血迹斑斑时,她终于哭够了也疯够了,最后抬脚步出了荷塘,再回眸时,荷塘又与之前一样,莲花依旧圣洁如初,鱼儿继续在水中畅游,就连自己拔掉的那些莲花都消失不见了。
……
大雨蹉跎了一夜,天空终是放了晴,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之上,将大树下的阴暗全部照亮。
雨下的再大,终究会有停下的那一刻,阳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不到!可心里的那缕阳光若是丢了,又该到何处去寻?
“季暖、季暖……”杨修凄惨不甘的声音传入耳中,季暖急急回眸,便见他正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胸口,伸手不停的召唤着自己。
“杨修、是你吗?”季暖呼唤着跑近,却发现对方伸着手不断的后移,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拖动,却又见不到其它东西。
杨修血泪模糊的脸上满是悲痛与不甘,他言:“季暖、我不甘心,杀了孟颜、杀了她替我报仇!”
“季暖、救救我、救我!”
季暖还未答话,身后又突然传来了俞漫的声音,回眸一看,俞漫正披散着长发,一袭白衣早已染成血衣,眼中是数不尽的悲伤与绝望。
“俞漫你怎么了?”她急急举步向前询问时,俞漫的声音又逐渐远去,飘浮的身影突然消失,再回眸时,杨修也没了踪迹。
“俞漫、杨修、不、不、不要,啊!”
季暖猛地睁了眼,便见宋忘尘一直在擦拭着自己额间的冷汗,另一只手却是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这时她才觉察到刚才发生的那一切只是一场噩梦而已,只是那个梦为何那般真实,压迫的她几乎都要喘不上气了。
“娘子、别怕,我在!”宋忘尘轻声安抚着她,握着她的手再次紧了紧。
季暖见他一脸的忧虑之色,心中十分不忍,便强扯出一丝笑意,道“忘尘、我只是做了个梦而已,别担心!”
宋忘尘搀扶着她起身,故作轻松的“嗯”了一声,又道:“我做了莲子银耳羹,你尝尝,想来我不在的这几日你一定没好好吃饭,都瘦了!”
季暖笑着应了声“好”,在宋忘尘起身去盛银耳羹的那一刻,突闻一阵悠扬绵长的笛声响起,随后便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体内流窜交替,当笛声越来越紧促时,大脑竟出现了片刻的空白,一种嗜血的欲望随之而来,她想起孟颜所说的变妖之事,心中更加恐慌了起来,她绝不能在宋忘尘面前变成怪物。
宋忘尘缓步靠近时,季暖又强作镇定的接过他手上的银耳羹,请求道:“忘尘、我的枪被孟颜抢走了,剑也落在了牢房里,你能帮我取回来吗?”
讲完这些时,体内嗜血的欲望便越发强烈了些,她虽是尽力压制着却还是十分的难受,就连端着瓷碗的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栗着,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蛋变得更加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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