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倒笑了,搂着成虫的脖子说:“相公,一切都由本夫人来应付吧,您坐在那看您的书,把谱摆足了,对了,得管奴家叫夫人啊!”
成虫担心地说:“你知道什么叫官箴呀?就是能证明我的当官身份的文书,咱们把他们往山下一扔就来了,手里哪有那些东西啊!”
女人把成虫往桌边一推,从一个小袋里拿出一本书,塞到成虫手里:“看你的书吧,他问什么,你就往我这支!”
说完,她往小茶几前一坐,拿出个账本在那边看边叨咕起来。门一开,进来一个官员,对成虫一抱拳道:“大人别来无恙!下官姓张名心亮,乃和县的主簿,我们的衙役查房,发现这里有位邻县的官员,下官就来拜见一下!”
“哦,是张大人啊,不是说要检查本官的官箴吗,查什么找我夫人,本官还得看书呢!”说完,头不抬,眼不斜视的又看起了他的书。
那人闹了一肚子气,扭头看向女人,只见她拿着笔在账上记着什么,边记边叨咕道:“工部李大人送礼银三百两,夫君,他怎么送这么点呀,还想让干爷给他升官呐,不撸他就不错了,你看人家吏部王大人,一出手就是三千两,还说等孩子出生时再送大礼,你跟干爷说说,就先给他弄个员外郎当当吧!”女人说到这里看见了那主簿,不满地说道:“你们和县怎么这么多不懂事的?知道你们县穷,不想惊扰你们,还找上门来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个公文袋,啪地往桌上一放道:“看什么,是不是还要验印啊?都在这里呐,自己看去吧!别打搅我家官人,他正琢磨怎么给万岁上书呐,九千岁说了,这折子写好了,我家官人就回京走马上任,要不是为了去看看我爹妈,又想在民间私访,谁能这么简单地出门啊?”
那主簿忙说:“那是,那是!那下官就不打扰大人了,下官告辞了!”说着扭头要走,女人忙说:“别价,你还是看看吧,别以为我们以势压人,影响我家官人的官声!九千岁原是让我家官人下来历练的,这都历练半年了,这小破官也当到份儿了,还怕你把官印拿走不成?”说着解开公文袋,一件件把里面的东西摆了出来!
成虫发现几案上摆的还真挺全,有官箴文卷,有一颗黄铜小印,还有乱七八糟的什么文牒。那官员瞥了一眼,忙躬身拱手道:“下官打扰大人了,下官告辞了!”说完,退着出了门。
待一切都静下来了,成虫扑上去一下子将女人搂进了怀里,低声问道:“你从哪拿来的这小袋?”
女人笑道:“相公啊,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见过肥猪走啊,奴家在花船上什么没听说过,早知道当官的身上都带着个公文袋,把要命的东西都带在身上!你往山下送那男人时,奴家就把它拿来看了一遍,知道咱们化装走路,得用它,咱们出了本县,怎么唬都没事儿了,不唬他唬谁?不过,这里也不能再呆下去了,等他们寻思过味来,咱们就麻烦了!”
说着,俩人忙穿好衣服,匆匆结了账,出门雇了辆带篷的马车,急忙上路了。但进了另一县,女人却又重新雇了辆彩篷车,在一家小饭店吃了点饭,买了一大包吃的,才继续上了路。
他们走一县,把车换一次,女人在六安镇说有点事儿,在那里住了三天,而且每天晚间都出去,直到过半夜才回来。离开六安那天,俩人重新换了装,都是武生打扮,带着佩剑,买了两匹马,马上挂了刀枪,开始夜行晓宿钻进山沟。
当天,他们就宿在了一个盘山道边的青林子里,看见一块磨盘大的青石,女人笑了:“相公,这就是咱们夫妻的大床了,谱也摆够了,这以后就得遭点罪了。现在估计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化装成他们的官员了,海捕文书已经到了各州县衙门,再当那狗官就是自己往网上撞了,一路上又换车,又换马的,就是不让他们找到咱们的踪迹。这都是强人出没的地方,奴家还认识几位头人,尚可保相公无事,但我们也不可张扬,还是小心行走为妙!”
说着,她找了一抱树枝,拿火摺子点着篝火,然后拿出草料袋子和水桶,给每匹马的脖子上挂了个草料袋子,让它们自己先吃,然后拿着水桶就要去拎水。成虫忙接过水桶说:“黑灯瞎火的,道不好走,还是我去拎吧!”
女人笑道:“相公没到过这里,知道哪里有水?还是奴家去吧,你听,这附近就有山泉,走不远的!”
成虫可不放心让女人自己摸黑走路,忙拿着剑跟女人一起走去。女人没有下山,而是带着他开始爬山,爬到了一处山顶,拐过一个山角,到了一个鹰嘴崖下,女人拿桶凑到了一棵大树下,把水桶放到那里,立刻就听见了叮咚的水声。等了半天,水桶才盛满了水,成虫拎着水,边走边问道:“你什么时候到过这里?”
“小时父亲是带着马帮往山里送货的,父亲的一口剑在这挺有名气,贼人听见父亲的大名都自动躲开,我十岁就跟着爹走这道,哪里能住,哪里有虎豹豺狼都熟悉!”女人说到这叹了口气,就停下了。
成虫刚好扶着棵小树下了道石梁,他把水桶放在地下,就站在那里等着女人,女人擦了把眼泪,苦笑道:“让相公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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