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报上报京师的时候,秦良玉带着部下在成都城里安营扎寨,等着朝廷的下一步安排。三天后,梁擎的伤势渐渐好转,便带着自己的部下去守城门了。
正值严冬,看城门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刘三跺了跺冻的发麻的脚,冲着门洞里避风的果长梁擎苦道,“大人,您赶紧升官吧,咱也好跟着水涨船高,在这城门口真是遭罪啊!”
梁擎对着手哈了口热气,气道,“好好看你的门,哪那么多废话!”话虽这么说,心里却也着急的很,升官,谁他妈的不想啊!
“大人!”一个士兵双手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东西朝着梁擎跑了过来。那是一个烤红薯,梁擎挺喜欢吃的东西。
梁擎接了过来,嘴里唏嘘不已,“还真烫啊!”
这就是一个官儿的特权,别人站在风口里受冻,自己站在门洞里避风,别人饿着肚子,自己却能吃上热烘烘的烤红薯。
梁擎觉得自己有点小资阶级,不过是一个烤红薯而已,却也能这么满足。
刚吃到一半,忽又听成英喊道,“兄弟,快看!”
梁擎惊了一下,一块红薯直接吞进了肚子里,差点把肠子烫烂。探头看去,却见一大队人马风风火火的朝城内赶来。
“快关城门!”梁擎一声令下,大门被关上了。“你们在这看着,我去禀报一声!”
梁擎把红薯交到刘三手里,转身朝总兵衙门跑去。还没跑到就碰上了巡视的朱燮元、秦良玉和张裕。梁擎上前施礼道,“启禀三位大人,城外来了一批人马,不知是敌是友!”
三人一听眉头都皱了起来,张裕道,“叛军刚被打败,不应该这么快又卷土重来吧?”
朱燮元应了一声,道,“话是如此,去看看再说。”三人急匆匆的朝着城门上赶去,梁擎也跟着过去了。
到得城上,却见城下队伍举的是大明的旗帜,队伍中跑出来一个骑兵,冲着城楼上诸人高声喊道,“我乃龙安府平叛军,速速打开城门!”
朱燮元哼了一声,对这众人道,“周庭镇越来越嚣张了。”
张裕也跟着一阵冷笑,“来的真是时候啊!”
秦良玉却道,“如今战事频繁,还是以大局为重吧。”
朱燮元叹了口气,无奈道,“秦将军此言甚对。”说完又对梁擎道,“打开城门,迎他们进城。”
梁擎应了一声,下去开了城门,龙安府军浩浩荡荡的进城了。
周庭镇骑着匹白马耀武扬威的进了城,路过梁擎身边的时候冷哼了一声,道,“下次记得把眸子放亮点,看清楚什么人再决定要不要关城门!”
梁擎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周庭镇这样的人了,听他这样说话,心里直犯低估,“你就拽吧,看哪天战场上老子看着你死。”
等部队都过完了,梁擎悄悄对着众人道,“都听好了,哪天要是有人要杀这老小子,谁救他老子就杀谁!”
这些个当兵的也没一个对周庭镇有好感的,俱是点头答应。
不提果长梁擎和他的手下在那冲着周庭镇骂骂咧咧,单说腊月将尽,新年已至,京师的圣旨也下来了。
一六二二年初,天启帝下旨,升朱燮元四川巡抚,升张裕成都总兵,升秦良玉总兵。另下令龙安府军继续留守成都,秦良玉军二月动身剿匪。
其余各将官另有封赏不表。
其实按照军事角度来说,平叛军该立刻动身剿匪才是。可京师那帮儒家弟子觉得新年刚过就让士兵去卖命有违仁道,因此才拟了二月出兵的令。
延缓出兵的时间,也给了成都扩充军队的时间。梁擎原来的几个部下被提升果长了,除了新兵成英和刘三。
梁擎的新部下是刚从牢里压过来的。跟成英一样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名叫胡忠,本因抢劫杀人而判了死罪,正赶上全国兵备不足,才算捡了一条命。
尖嘴猴腮三角眼的那个小个子,没大名,小名叫二狗,长大了认识他的都叫他大茶壶,这位是逼良为娼的主儿。
还有一位让梁擎特别的感兴趣,这位言谈举止颇有些书生气。问起姓名来历,回答说:“学生张翼才,祖籍河北。”
再问犯了什么事,支支唔唔的却不作答。梁擎虽然好奇,却也懒得再问。想着自己以后官大了总得需要个写写算算的人,便又问道,“你什么学历?”
“学历?学生不懂,请上官指教。”
“呃……你是进士吗?”
“哎。”张翼才双手背负,抬头望天,“天子门生难及第啊!”
“哦。”梁擎有些受不了他这酸劲,随便安排了几句回房想自己的事去了。他现在最着急的就是练兵之法,在没有先进的武器之前,他需要一个敢战、能战的部队——就算只有十个人。
这是个比较棘手的问题,小说看的再多,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一直到了大年三十夜,梁擎还是一筹莫展。而最倒霉的是,这个全国喜庆的日子里,偏偏轮到自己守夜。
现在战事频频,成都城一入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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